他立在她房边,里面没有声响。他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对李德全使了个颜色,道,“你先进去看看。”
李德全惊道,“奴才遵旨。”他看完出来,回道,“皇上,人确实病着,已经昏迷了。”
康熙犹豫地负手走了两圈,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朕该不该进去呢。”
李德全看到万岁爷的眼神惊了一下,从未见皇上如此,他一脸的心疼,又是渴望,又是痛苦。“您若是实在担心,可以进去看看。反正您贵为天子,谁也做不了您的主。”
康熙勾起一抹嘴角,的确,他的心不受任何人控制,看一下而已,又不会怎样。
进入房内,看着女子苍白如纸的脸,才知道,有些时候,不是他不想要,是他不敢要。
他不敢再碰她了。他上瘾上的厉害,所以他硬生生地把他切断了。
从小他就被教育着,不能贪,东西好吃不能吃太多,故事好看不能看太久。五岁那年,因为贪玩跑出去宫玩了一整天,被父皇知道之后,也是罚跪了三天。跪完父皇当时教育他说,因为你很喜欢一样东西,所以就更要懂得放弃它,否则你就受其所累。
可是不碰不代表不想,不要不代表不渴望。
他站在女子远远的地方。她虚弱地像是死去了一样,他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康熙看了一会儿,走到床边。
自己喜欢她吗?他不知道。也许是不喜欢的。只是身体上的需求而已。他从边上拿了个干毛巾,放水盆里打湿,沥干,放在她额头上。自己为什么又要照顾她?就好像以前蔡玉明一样。自己又不是他,没有必要如此。
可能也有一点点喜欢吧,毕竟她这样美,美的无所顾忌,活色生香,娇媚万状,跟他所有后宫女人都不太一样。最主要的是她曾经领驭过自己。
他从未有这种感觉,让人无尽地着迷,他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不是不通□□的人。
当年为了笼络索尼,以此对抗鳌拜,娶了赫舍里氏为自己的正宫皇后。鳌拜在时,自己宠幸赫舍里氏,鳌拜死后,自己却疏远她,不过也是怕外戚干政。
那时他也是这样,矛盾犹豫,眼睁睁地看着赫舍里氏伤心欲绝,最后难产至死。他是故意的,可是他无能为力!
如今又是一样的困境,也更刺手。她自然不是赫舍里氏,赫舍里氏温柔多情,对自己全心全意,一片真心。自己选择了别人,她也无怨无悔。
可是眼前的人,不一样。
他仔细地擦着她的脸。他的身体想要她。无比,每一个细胞,每一次临幸其他女人的时候都在尖叫,想起的都是她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她热情,奔放,绽放像玫瑰,明艳像烟花。
尤其是她逃走后,那半个月里,更是如此。每当自己以为有希望时,带回来的都是失望。来来回回无数遍。
爱情难道不是这样滋生的吗,无限的等待,无限的期盼,在等待中消磨自己的意志,却加深了对那人的思念,一寸寸,斗志全无。一寸相思一寸灰。
这种怨妇般的等待,他活到二十多年,至此一次,也不会再有人给他第二次了。
所以,如果只是亲一下,她也不会知道。
康熙皱着眉,转过眼。不想看着床上虚弱的她。但越不看,越渴望。越渴望,就越想看。
他是帝王,为什么要这样缩手缩脚?抓住她的手,就吻了下去。
她神志不清,不太知道回应。康熙越吻越把持不住,越吻越沉迷。好甜,像糖一样,把他吸进去。他撑住自己,不让自己靠上去。康熙离开樱唇,一路吻到她发烫的耳朵,她以前喜欢的也是自己的耳朵,轻轻地咬着。
因为发烧,她的整个身子都滚烫极了。却出奇地安静柔和。
直到李雁儿突然嘤的一声,他霎时五雷轰顶,直直地站起身来,快步地走出去。
他在做什么。他在趁人之危吗?
他面色发红,看了一眼李德全,“给她找太医。然后,不准告诉她我来过。”康熙惊的是连话都朕都忘记用了。
他闭上眼睛,实在是有毒。
李雁儿跪了几日,也病了几日。这几天,其实康熙也过得不太好。
想去看,又不能去。他这辈子都没觉得自己这样窝囊过。
皇上不开心,自然也影响了下面的人。大家无不希望李雁儿赶紧醒过来,好好解解康熙爷的相思之苦。
“公公,您说皇上这是怎么了,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李德全身边的小顺子不解道。之前康熙虽然严肃,但明显和颜悦色得多,虽然常常被那主子气的够呛,但眼里总有春光。这几日便阴沉得可怕。本来国事就天天让人烦,龙颜更总是大怒。
“你怎么那么笨,皇上是天子,他若喜欢一个姑娘,这姑娘该如何?”
“自然投怀送抱了,还用得着说吗?”
“可是,如果她不投怀送抱,然后皇上却不能要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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