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容冷笑道,“那你来干什么?”
“真凶。你都不像你了。怎么跪了几日,就忘记伪装了?”秦煜觉得现在的李意容看起来美极了,平时的她锋芒毕露,如今凄凄楚楚的,倒有些动人。
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她似乎更好把控。
“现在伪装有用,你会心软?”李意容晶亮的眼睛盯着他。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十分惨:嘴角有血,脸又肿着。明明在求饶,眼里又分明有着挑衅。
如果她真的求饶呢,顺从于他,迎合柔媚?
他似乎有些期待呢。“不一定啊。你求我,答应以后对我言听计从,我就救你,救你全族。如何?”
“好。”李意容咧开一个笑容,甜甜道。
秦煜冷笑一声,嗔骂道,“骗人。等你什么时候真心实意再说吧。”说完挥手离去了。她的笑容里没有一点真诚,接下来对付乌则旭,少了她会慢一点,但也不是没有她不行。
狼子野心的人,为什么要留着?
既然不能成为他的人,那她便慢慢地等着雪来的那一天吧。
变本加厉
天空中飘飘扬扬地落着碎雪,似漫天风絮。
迟来的冬雪,终于来了。
李意容微微仰起头,她喜欢这种雪花,不够冷,却足够寒,冰入肤上让人清醒。
她直起背,颤巍巍地站起来,环顾了一圈,柳信呢?
天将亮,月已隐去大半,打更声远远地从街角传来。
她独自慢慢地走向李府,像个小老太婆,她实在是累极了,想直接昏过去。
但不行,她得走回家先。
路过太宰府,李意容瞥了一眼,默默地走过去。又一个街口,转角就是李府。偌大的宅子静悄悄的,大门两侧的灯笼也明晃晃的,随风在夜里轻轻摆动。
她立定,站在门前,大门虚掩着,她叹了一口气,终究躲不掉。
她推门而入,大厅灯火明堂,一个修长的男子正背对着她。
李意容走到男子跟前,淡淡问道,“陈肇廷,林月川呢?”
陈肇廷转过身,冷哼一声,“李意容,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她勾起一抹微笑,“好啊。”
陈肇廷见她仍然气定神闲,怒道,“你跟徐彦先一样,都是贱种,我本来想一把火将这里全烧了。可是…”
“可是什么。”
陈肇廷迟疑了一会儿,笑了笑,“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有狐媚功夫嘛。第二天琴都人都会知道你是一个多么恶心的□□!”
李意容嗤笑一声,“你觉得你为什么会那么轻松地从林月川那里跑出来?”
“什么?”陈肇廷心中一沉。
“你能跑出来,自然是因为林月川蠢,可是我不是。我既然敢把你交给她,自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你不觉得,其实我只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吗?就是钓你们陈家的余孽吗?”
说完,李意容有些支撑不住地坐下来。她知道陈肇廷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她把他给了林月川,自然不会要回去。故而就让他闹吧,闹得差不多,她便出来一网打尽。
岂不是一举两得?
“秦相。你可以出来了。”李意容咳了两声,月光下走出来一个俊雅含笑的男子、
陈肇廷瞬间勃然变色。
秦煜走向前道,“说吧,想怎么死?”
“我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吧?”陈肇廷苦笑一声。
李意容淡淡道,“你本来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你自己放弃了。”林月川算上对他好的,“不是她告的密,你也不用恨她。”
陈肇廷凄苦地笑出声,拿起刀自尽了。
李意容站起身,踢踢倒在地上的尸体,带着一丝迷茫的神情,“真可惜。”说完,身体就软了下去,她支撑不住了……
秦煜一个大步上前抱住她,仿佛无意一般,柔声道,“那我们的事情呢?你怎么想?准备好服从了我吗?”他勾着笑。
李意容露出一口白牙,虚弱地微笑道,“好啊。”
秦煜摇摇头,“别骗我,要真诚地以我为首。”他有些期待,这样聪明能干的人,如果还忠心,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啊。
李意容见瞒不过,鄙了他一眼,“我若不呢?你又想如何?”
秦煜眉心微动,莞尔一笑,“意容,陈肇廷有句话说的对。你没人了。你知道吗?”
“你府里的护卫已经全部被我扣留了,那柳信,我早就派人抓了,谁还能来救你?你帮助我一起灭了陈家和王家,现在他们都恨透了你。”
“你早就没有路了。你只有我,只有我可以依靠。哦对了,还有柳时霜,好像你和他也不和呀。”
李意容闭上眼睛,她太高看自己了,也太小瞧了秦煜和乌则舒雅。看来给自己的家族定谋逆罪也是秦煜的主意,然后他又借陈肇廷的手对付自己。
她的脸上仍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臣服?若臣服能换来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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