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嘿嘿一笑,这史君最近是太闲了吗?怎么管到他的家务事了呢。“史君…”
“你跟青雉在一起就在一起,何必藏着掖着?”这安歌最近天天要回自己的院子,不肯住在太宰府里,他心里就有数了。
安歌心想,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心中郁闷的要死,还强撑着,如果在你面前秀恋情,指不定要怎么摆弄自己呢。如果史君想捉弄人,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还是避着一点好了。“史君。我这不是怕你看到青雉,就想起那位主子嘛。”
青雉也是个忠心护主的,要不是和安歌情比金坚,早就和跟安歌翻脸了。她也是崛脾气,李意容败后,她只要再找个府邸继续做管家就好。
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肯,也不肯花安歌的银子,守着李意容送她的屋子,每日里把李意容的书画整理一遍。
首辅府里的所有金银财产都被抄了,但是李意容的书法作品倒是全部留下了,清一色都是草书。这里的每一幅作品,都能卖个好价格。但是青雉不肯卖,说要守护这些一辈子。
柳时霜道,“我们去看看她。”
“看谁?”
“青雉。”柳时霜不容置疑。
青雉的院子在宫区,跟豪族大户住在同一片区域。青雉一个小小管家,就住在这中心地带,可见李意容对她的宠爱。
到了青雉的院子,青雉见柳时霜来,心中不喜,背过身,看着安歌的面子,也没有怒言相向。
安歌打着圆场道,“青雉。你家主子的书法呢,给我家史君看看,带我们去。”
柳时霜率先道,“不用,我自己去。”
青雉窝着火道,“人都死了,看什么书法?”
柳时霜没有回答,走到一个房里,满屋子的书法,千姿百态,就跟她的人一样。草书是最难写的,她写草书,正是为了表达自己混乱不羁的灵魂。
李意容喜爱书法,他也是。他随手抄起一份,认真地看着。
她的书法作品中有诏令、政论文和极少部分追忆过往的诗词,但没有一篇跟情有关,半个字都没有。
她的世界里,没有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去见她呢。等她什么时候写出情词来,等她的笔下有自己的时候。
他在等,等这个时刻。
柳时霜突然想看李意容过往的书法,是因为最近,他都在观摩她的画作。
如今,李意容每天所有的画作,不管是半成品还是成品,画了什么,都有人传给柳时霜,柳时霜会照着画一遍。
这样弄久了,李意容就发现了。自己画的山山水水,宫廷人物,都有人报告给柳时霜。她不喜欢被人监视,心中一不高兴,就不打算画画了,甚至什么事情也不做。
于是柳时霜从王叔那里得到的消息,就是意容主子今天什么都没干,或者意容主子没干什么呀,再或者,她就坐在院前什么都没做。
一连半个月,都是如此。柳时霜这才有些熬不住了,巴巴的跑到青雉那里去看她过往的作品,顺手还带走了好几幅。看不到人,看看作品也是好的。
转眼元宵灯会,整个昭安城会摆满了灯笼,千灯齐点,长街似锦,辉煌绚烂。
柳时霜也参加了。他实在太烦闷了。
这李意容太可恶了,说没有消息就没有消息。以前至少能得知她在做什么,心中也稍稍宽慰一些。现在没有了,只觉得心中空空的,做什么事情都不得劲。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他想要什么,她就不给他什么。她的意思很简单,想通过这种方式监视自己,门都没有。
转眼距离城破二个多月,元宵灯会算是昭安城中第一次小小的盛会。
夜晚,人人的脸上可以带一个面具,在街上抓住自己的心上人,然后一起放一个花灯。无论贵贱,人人如此。
以柳时霜为首的许多贵族,也跑到街上,与民同乐,带着个面具,手提一盏花灯。连李木容也出来了。她自从二姐去世,心情一直不太好,还是廉成之好说歹说求她出来的。
柳时霜道,“心情不好就多出来走走。这样意志消沉,成何体统。”
李木容被教训,忙低下头,“是,史君,木容知道了。”
元宵灯会,路上都是成双成对出行的。李木容和廉成之虽没有在一起,那也算一对。
柳时霜笑着调侃道,“敬俞,就剩下你和我了。”
陆敬俞摇摇头,“史君,不是你和我。你可是有人的,只是你忽视了而已。”
“有人?”柳时霜气闷道,唯一一个人最近都不太理自己了,“谁?”
陆敬俞吃惊道,“当然赵凤赵公主。史君,人家姑娘一颗芳心系在你身上,你不知道吗?”
柳时霜道,“哦。她人呢?”既然李意容不理自己,自己也正好不想理她。别人都不喜欢自己,自己为什么还要舔着脸靠上去呢。
喜欢自己的人又不是没有,比如赵凤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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