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勿归酒量不差,自然没那么容易醉,再说了,这迷境里的酒虽然真实,但也仍旧比不过现实生活的酒。醉意自然没那么深,可绛一直在给他续酒,酒杯经过他的手变得滚烫,直接让他丧失理智。
酒席什么时候散的他都不记得了。他只能感觉到眼前的一袭白衣离自己越来越近,白发丝丝缕缕缠着手臂,周围安静下来,面前冰冷柔软的躯体贴近,握上他的手。
“喝了这杯酒。”绛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开口:“就当…”
等了半响,沈勿归也没等来他的下半句话,他直起身体问,“当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此时手上都端着一杯酒,他的姿势有些奇怪,右手臂绕着绛的臂弯,而对方的另一只手抬过他的手把酒杯送到嘴边。
等沈勿归再看清时,手里杯子不见半滴酒。
他接下来没再听清绛说的任何一句话,对方明明还有很多话要同自己说,可现实是,绛始终在望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沈勿归不死心,他应该错过了非常重要的话。
“你说,当什么?”
绛只是笑,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平和,他盖住沈勿归的眼睛。
再后来,在很长的一段回忆里,沈勿归才幡然醒悟,那时喝酒的姿势是合卺酒。
疑点
第二天早,沈勿归是在一处陌生帐篷里醒来的。帐篷面积很大,偏偏摆放的东西又很少,所以看起来空荡荡。
他撑起身,视线绕帐篷一圈,没发现其他人。
昨天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醉了没有,要是醉了,睡一觉起来头肯定会痛,可现在神清气爽。要是没醉,为什么昨晚在酒席散后一点记忆也没有?
最后的画面是绛贴在自己耳朵说话,手里端着一杯酒,他开口说了一句话。想到此,沈勿归的记忆被猝然掐断,再无其他。
此时有人撩帘子进来,沈勿归端正姿势,看向来人。
高于掐着太阳穴走过来,“哥,你醒了。”
“你怎么了?”沈勿归看他眼下乌青。
“昨晚喝酒喝多了。”高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整个人瘫在椅背,“好奇怪,这酒怎么那么真实,我明明没喝几杯就醉过去了。”
沈勿归问他:“昨晚谁送你回去的。”
说起这个,高于就一脸生气,咬牙切齿说:“常恩泽!”
“他扶我回去的时候,不知道给我扔哪了,要不是路过的士兵把我带回帐篷里面,我指不定是在哪睡的!太可恶了。”
沈勿归没同情他,“那我呢?”
“啊?”高于愤怒一半被沈勿归这句话问卡壳。
他问:“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高于答:“你昨天和绛啊。”
“他扶我回来的?”
高于挠挠头,迟疑说:“也没有啊,哥你又没醉,怎么不记得昨天怎么回来的。”
昨天散宴席,沈勿归早早就和绛回去了,高于眼尖注意到,也想起身离开。常恩泽按住他给他灌酒没让他逃,想来想去还是怪常恩泽,心里的火苗又窜起来,越想越不对劲。”
沈勿归想一会,“你说绛?”
“对啊。”高于点头,“你和他一块走的,不过你们怎么没睡一块。”
沈勿归:???
这个问题成功地把沈勿归问住,他沉默片刻,忽地想起,“昨天我跟他离开的时候,手上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高于不明白他哥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思考一会回忆起昨天晚上的画面。火光跳跃里,他好像看到绛白衣底下,手里拿着一盏酒壶。
“好像,拿了一盏酒壶。”
酒壶?是酒壶!
昨天沈勿归确实迷迷糊糊记起来,在最后一刻,看到绛举着杯子与他一同饮尽杯中的酒。
可在沈勿归模糊的记忆里,他是在宴席中喝的啊。明明是最后离开的那个,怎么在高于的记忆里又变成另一个样子呢?
他没太纠结此处,有人打断了他们。满满撩帘子进来,身后跟着当当。
“休息得怎么样?”
沈勿归收回思绪起身下床,撩开帘子往外看。
外面的温度瞬间冷下来,高于抖抖身体,抱紧手臂,“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温度好像降了很多。”
温度好像一下降至十几度,空气中,白雾弥漫,模糊了远处的视线,军中驻扎的士兵在风中脊背依旧挺拔。
满满跟着他们一起出来,顺着视线一直指向训练场的位置。
“你们军队训练的地方也太小了吧。”满满今早刚从训练场过来,那里除了军中士兵还要容纳小妖们训练。
沈勿归听到往那边走。
小妖们的体型比常人大上好几倍,就算变成常人的模样,身高也差点够到两米。一百多只妖挤在训练场里,攻击毫无章法乱成一团,几只小妖趁没人注意还打了起来。
满满看到沉下脸,呵斥他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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