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嘉x李答风·风徐来·贰(他愿意做她的驸马。)
“然后呢?”姜稚衣听到这里兴致勃勃地追问下去,“阿姊后来可是效仿了三公主,日日装病拿下的李军医?”
“你阿姊用得着自降身份使这等招数?”宝嘉勾唇一笑,“这不有猫吗?一大三小,四隻呢。”
人不装病,猫装病,还可以轮流装病,还是她宝嘉阿姊更胜一筹。
“那三公主输给了猫,可得撒泼跳脚了。”
“她越撒泼,李答风越避之不及,为了躲她,还拿我的猫当挡箭牌,在我那儿跟猫一待就是半日。”
姜稚衣想说那李军医这可是躲开了狼窝,误入了老虎洞呀,转念一想,李军医这么精明,哪儿能看不出宝嘉阿姊才是那隻更厉害的老虎。
这应该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李军医来都来了,总不会当真只看猫吧?”
宝嘉瞅瞅姜稚衣:“说好隻讲开头和结尾,这中间得有一年的事,哪儿还记这么清楚。”
“好吧,那结尾呢?”
宝嘉淡淡一笑:“结尾啊——”
当初一开始,李答风确实在她那儿照顾产后虚弱的猫,后来猫活蹦乱跳了,她再请他去,便是摆明了假公济私,而他选择顺水推舟,刚好避开她三妹。
但再往后却不是这样了。
范贵妃瞧不上区区太医之子当女婿,眼看女儿铁了心要让李答风当驸马,强硬地给女儿张罗了一门亲事,彻底绝了女儿的念想。
李答风得以脱身,本不必再拿她的猫当挡箭牌,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来了,照旧陪她一起逗猫玩儿。
她当年情窦初开,猜测他是不是喜欢她,却不知如何问出个准话,想着反正也不着急,就那么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次次请他。
直到她母后过问起这件事。
那时她三妹被迫定下不称心的亲事,成日里郁郁寡欢,却听闻李答风依然时常出入她宫中,心有不甘便在宫里散布了一些难听的流言。
她母后听说以后,让她不要再与李答风来往。
她一急之下与母后表了态,说她喜欢李答风,想让他做驸马。
母后倒不像范贵妃那样非要女儿嫁入高门,只是说李答风夹在两位公主之间,背上了祸水的名头,如今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先等风头过去,再与她父皇去商议此事。
她猜李答风当时也受到了施压,好一阵子连太医署也没去,更别提再来她宫中。
但因为这件事,她反倒下定了决心要与他说清楚。面见不上,传信总能行,她让翠眉找了个机会出宫,将她的一封手书送去了李府,亲手交给李答风。
那信长篇大论写了些什么,她已经记不起,隻记得她在信末尾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的驸马,要他给个准话,若他愿意,翌日便在府门前的桂树上挂一隻红灯笼,若不愿意,便挂一隻黄灯笼。
翌日翠眉再次出宫,回来时告诉她,李府门前的灯笼是红色的。
是红色的。
他愿意做她的驸马。
那好像是她后来这些年里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明明见不到他,光想着那隻灯笼,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她是大烨的嫡公主,她和三妹不一样,她不需要委曲求全去借谁家的势,她可以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只要等流言的风头过去,她就有把握让父皇下旨赐婚——
她以为她有把握。
可比风头平息先来的,却是李家上下一夜之间锒铛入狱的消息。
她像被这当头一棒砸蒙了,才知道原来当初那些流言并不是母后阻止她与李答风来往的真正缘由。
母后提前得到了风声,听闻李太医在太医署的对头翻出了李家的一些旧事,怀疑李家曾在皇祖父在位时期犯下欺君之罪,偷偷保下过一对本该被处死的双生女婴。
母后得到风声的时候,对方尚未搜集到确凿的证据,事情还没捅到父皇那里。
但母后深知空穴不来风,李家很可能将要遭难,于是不想她与李答风再生牵扯,为免她犯倔,便拿容后再议这种话安抚她,暂且稳住她,好让她乖乖待在宫里。
原来她那些日子做的不是美梦,而是一场青天白日梦,是她的母后为她拉起了厚厚的围帘,隔绝了外面刺眼的光,骗她那是可以做梦的黑夜。
她问母后,既然提前得到风声,分明有机会压下此事,为何坐视不管?不说她和李答风这点儿女私情,李太医这些年为皇室、为中宫兢兢业业,难道不值得母后帮上一把吗?
母后说,当然不值得,这一帮便也是欺君之罪,难道要为他人性命搭上自己吗?
“可李家人不就是为他人性命搭上了自己吗?”
时隔多年,再次回想那日与母亲争吵时的歇斯底里,她倒也不觉得母后做错什么了。
生存在那座深宫里,明哲保身的又岂止她母后。
李家出事以后,三妹庆幸范贵妃做了正确的决定,要不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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