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青犹豫片刻，用手肘碰了碰陈艺禧，低声道：
“帮我看看，你喜欢的那个男生隔壁的那个男生在干嘛？”
“低着头。”
“然后呢？”
“什么也没做。拿着勺子，但是动也没动。”
“啊？”
拿着勺子动也不动，发呆？还是玩着手机？还是在想事情？
她疑惑地看向他。
他就像听到了她的惊呼声一样。
也抬起头，也看向了她。
奇怪的是，他这一眼，和刚刚完全不一样。
如暴雨后的湿温。沉闷却带了些柔和，留着暴雨的痕迹，却驱走雨滴的寒冷。
这次，他把她露在桌外的身看了一遍，视线移动之际，蔡青却没感觉到不适。
他好像在担心着什么，感受不出他丝毫的恶意。
虽然她今天穿着抹胸的衣服。
上肩露出，胸线勾勒显出。
蔡青这么一想，立马直起背，挺胸。
形体，身材这方面，她还是蛮有自信的，比和他在一起时好太多了！特别是胸！
但他却又突然神色一变。
再次冷烈地看向她。
“……”
蔡青又避开他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细细揣摩，她的声音更小声了。
“我……我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衣服也还在啊，也没弄脏哪里。
陈艺禧上下看了她几眼：“没啊。”
怪了。
虽然确实这几年，他的姐姐几乎每天给她发他的照片，台上演讲的严肃认真，看着小猫的温柔如玉，睡着后的安逸无害，无论哪张都能让她心动，但都没有像此刻的他，让她的心如此慌乱地跳着。
他怎么像看犯人一样的。
那如果真是奔着照片而来，
怎么办？
总不能真抓她进监狱吧？她也没拿照片盈利啊，而且里面有些双人照，她也在里面呢！如果只要她删掉电子照片，撕毁那些打印出来的照片的话……
她真有点不舍。
可是他……
热烈又强硬地，让她无处可逃。
偷窥者自恐慌，心动者自慌乱。
如果他要她删掉那些照片，她确实没有拒绝的资格。
就像当年，她也没有资格，拥有挽留的机会。
即使表白了，也半点没有好人卡，也没有安慰奖。别说那些小说写的一夜情的机会了，她连个拥抱，也没有，只得了个他搬家的消息。
而且，知道的时候。
已经人去楼空。
蔡青拿着勺子，胡乱拨弄着碗里的饭。
感受到他视线没再看她，伴随而来的是一陌生的，是他旁边方向传来的声音。
“朱崇青，你看！这局我拿了vp！快叫我哥！”
此时是三四节课上课时间，饭堂没什么人，嘈杂声很少。
只有时不时的铁勺击中饭碗而发出的碰撞声。
“嗯，哥。”
“嘿嘿！就喜欢你这讲信用的弟！”
“咣！”
讲信用个鬼！
蔡青拿着勺子的手抓得用力，筋骨凸显出来。
呵。
只对她不守信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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