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下,办公室里静了半秒,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林照一眼。
这个态度林照可太熟悉了,沉放只要听到特别蠢的方案,都会露出这个表情,“……我明白了”
他立即把后半句“我会替您回绝”吞回肚子里,改口成更安全的,“我会以您的日程已排满为由婉拒”
沉放这才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翻看文件,林照松了口气,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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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sw内部像被连根翻过一次,所有部门都在重新校对账目、补齐缺漏,空气里都充斥着紧绷的节奏。
沉放在一周内将国内公司的结构彻底重整,一场接一场的会议从上午拖到夜里;海外那头的视讯在凌晨三点上线,他也只是揉了揉眉心,继续开会。
直到周三下午,离酒会开始还有三个小时前,他才终于结束了最后一个线上会议。
沉放先回了自己的别墅浴简单洗漱了下才出发,车内灯光亮起,男人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片刻。
路程不远,不过几十分钟便到了云海酒店。
“沉总,已经抵达会场”
林照的声音从前座传来,沉放睁开眼,光线落在他眼底泛着冷白。
今晚的会场设在云海酒店的顶层会馆,外头灯光明亮,车流被依序引导入内,来往的皆是政企界的核心人物。
沉放下车后,刚踏上台阶,一个年轻的迎宾人员便迎上来,面上带着例行性的职业笑容,“先生,您的邀请函——”
话音还没落完,旁边的宴会经理脸色瞬间变了。
“你在干什么?”经理低声呵斥,“这是沉总!”
年轻迎宾明显一愣,脸色刷白:“对、对不起沉总,我不是”
经理立刻上前一步,腰都弯低了几分,“沉总,里面请,黎董事长已经到了”
沉放没说什么,迈步进入会场,他的背影被光线切得笔直,整个人像一柄封在烟鞘里的刀。
主会场灯光明亮,水晶吊灯折射出碎亮的光斑洒在人群间,低缓的琴声流动,每个人都以最完美的姿态行走在这个上流社会的舞池。
沉放踏入的那一刻,四面八方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了过来,或惊艳,或好奇,或带着压不住的敬意。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那是sw的沉总,才回国不到一个月,就把国内分部翻了个底朝天,掌握着国内甚至海外建设的生杀大权。
就在众人视线暗暗聚焦时,一道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从侧边穿了过来,“啧,放哥一到场,这地方瞬间像多了个空调啊”
是陈淮。
男人穿着骚包的花衬衫,领口松松解着两颗扣子,眼尾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意。
“怎么,你家老头让你出来?”沉放语气平静,看不出情绪。
陈淮啧了一声,仰头把酒杯晃了晃,“前几天不是被我家老头关禁闭嘛”
沉放抬眼,语气淡淡:“邮轮上被拍的?”
陈淮咳了一声,装死般别开视线,“……我怎么知道那破甲板会有狗仔?那女人自己贴上来的,就亲了一下,腿都还没摸呢”
沉放勾起唇角,“嗯,挺像你会做的”
“……靠”
陈淮痛心疾首,“我银行卡被停了三天!三天!我差点饿死!”
“……反正被抓回去骂了三小时,老头说我再乱来,就把我扔去非洲做慈善”
陈淮啧了一声,把酒杯往他手边递了递,“不说这糟心事了,喝一杯?”
沉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陈淮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把酒杯收回去,“行,你不喝我喝,反正一会儿围上来的不都是冲着你”
似乎是要佐证他的想法似的,一道浅浅的香气轻轻飘来,黎婳正沿着灯光处走来,一袭高定礼服衬得她更加婀娜,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连头发丝儿都一丝不苟的挽着,礼服的下摆在她脚边轻轻摇曳,珠宝随着每一步折射出冷亮的光。
“沉放,好久不见”她轻声开口,语调温柔却带着一点不加遮掩的亲暱意味。
陈淮挑了挑眉,像看见什么好戏似的,喝了一口酒,默默往旁边让了让。
这大小姐的目的,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沉放只是瞥了走远的陈淮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黎小姐”
黎婳眼中那点亮意在他这一声轻描淡写里微微一滞,唇边却仍维持着完美的笑,嗓音甚至带着点娇嗔,“今晚能见到你真是难得,你的特助可是跟我说你很忙的,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黎婳扬起一抹甜笑,那角度恰到好处,弧度温柔而不矫揉,能把自己最漂亮的那一面毫无保留地展开。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也知道大多数男人在看到这一幕时会愣一下、或心动一下、至少不会移开视线,所以她笑得更柔了些,抬起下巴,正准备迎接沉放接下来必然落下的回应。
然而沉放连个回应也没有,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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