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太长了,连江雪一时半会看不完,连拂雪见他没吃午饭,又跑出去,给他买了午饭。
他这样殷勤地往医院跑,照顾他,连江雪都不好意思不给他看,只能认认真真地看完,随即道:
“从技术和人员上来看,是能做的,但是前期需要投入不少钱,还需要和财务那边对接,资金得得到保证。”
“最近公司损失了阮氏和何氏两个单子,资金链估计有点紧张,如果需要开启这个新系统的项目,我建议,还是再磨一磨阮总,不然启动资金下不来,会很麻烦。”
连江雪放下平板:
“实在不行,也可以找总部拨点钱。”
“不行,”连拂雪将外卖盖子打开,摇头:“我才来没几个月就找我爸要钱,我爸肯定以为我没好好干活,又不学无术去了。”
连江雪抬起头,看了连拂雪一眼。
连拂雪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连江雪是什么意思,愤怒道:
“我靠,我真的有好好干活!只不过我不是这个专业的,很多东西,我都不了解,所以不敢做决策罢了!”
连江雪接过筷子,看了连拂雪一眼,道:
“你是学美术的?”
“嗯。”连拂雪说:“美术和雕塑。”
他语气逐渐低落起来:“我本来打算今年办几场画展的,结果我爸临时把我调到容港,搞得我都没时间画画了。”
“”连江雪看了他一眼,用左手夹起面条,道:
“改天让我看看你的画。”
“不用改天,我现在就能给你看。”
连拂雪拿起手机,从相册里翻出几张他画的很满意的画,兴致勃勃地给连江雪介绍起来:
“这是我半年前完成的,纸本油画,画的是清晨的教堂”
连拂雪一说起自己的专业,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包括颜色和角度、用的技法,显然都是非常熟悉的模样,和面对工作时抓耳挠腮的模样,大不相同。
连江雪虽然听不懂,但艺术是有共通性的,看着那过渡自然的颜色和宛如能够流动的清晨的空气,就知道这画是一副好画。
“这幅画前段时间在拍卖行被拍掉了。”连拂雪并没有提自己赚了多少钱,只道:
“买下他的人一定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
连江雪:“”
他没吭声。
毕竟他之前大学的时候,也去过不少地方的美术馆看展,但每次逛个十多分钟就出来了。
他是个没有多少艺术细胞的人,给他讲再多也是白搭。
于是他敷衍地应了一声连拂雪,连拂雪看出他不太感兴趣,也就不再说了,话题一转,两人又开始聊工作。
吃完午饭,连拂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轮椅,扶着连江雪坐了上去,带他办了转院。
连拂雪朋友的私人医院风景优美,因为走的是通道,都不需要排队看诊,专家就在连江雪的病房等着,给连江雪看病。
连江雪的病房也很大,自己单独一间,不用和别人挤在一块儿。
看着连拂雪和朋友站在一起时熟稔开玩笑的模样,连江雪将视线从围着他的专家身上收回,视线投向窗外,半晌缓缓眨了眨眼睛。
有钱真好。
可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吃完饭的时候,连江雪主动问起了名诚的单子。
“医生说,下周我的脚就能好了,到时候我以你的名义去一趟名诚,和他们谈吧。”
连江雪说:“就让我去会一会这个小阮总。”
“你愿意去?”
连拂雪很惊讶:“你之前不是死都不愿意回来吗?”
“我是不愿意回来,但是又不是不能帮你。”
连江雪说:“一码归一码。”
连江雪不是不懂感恩的人,连拂雪虽然抢了他的位置,但平心而论,他也不是故意的,后面又帮他转了院,连江雪不想欠他的恩情,只想赶紧报完恩,然后拿“n+1”干净利落地离开腾云:
“帮你拿下搞定小阮总,你就放我走吧。”
连拂雪看着连江雪,并没有马上说话,只是伸出手,拿了一个病房柜子前放的苹果,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搞定他?”
“等见到他,了解情况过后,再想办法。”
连江雪说:“我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你让我躺一会儿。”
连拂雪闻言,吃苹果的动作一顿,看向连江雪时,轻轻哼了一声:
“小没良心的,刚给你转完院,就想赶哥哥走啊?”
连江雪懒得理他,也不管他嘴巴上占的便宜,直接躺下,闭上眼睛睡了。
连拂雪还想再捉弄他,但看着连江雪疲惫的脸,联想到他今天拉着病号讨论工作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半晌也没有吭声,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
他刚走出病房,手机铃声就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