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觉得,最近这家里的氛围,有点怪。
倒不是又闹别扭。
是太腻了。
要说吵架,或者说简随安单方面的找茬儿,叁天两头来上一场,不算什么稀奇事儿。虽说每次都是小姑娘又窝窝囊囊地凑上去,但好歹也是要闹一闹的。
也不知道怎的。
自从两个人上次吃完涮羊肉回来,家里跟飘了甜气似的,连空气都像被蒸软了。也许是那晚回家,简随安怀里捧着的几颗熟柿子熏的。
天刚亮。
窗帘被晨光勾出一条细亮的缝,空气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麻雀在叫。
宋仲行正在穿衣服。
简随安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伸出手,扯了扯他衬衫的下摆,声音还带着睡意:“这么早呀……”
他低头看她一眼,语气温和:“有会。”
简随安“哦”了一声,强撑着支起身子,又往他怀里靠,她闭着眼,声音闷闷的:“今天是周末呢……”
“我得走了。”
“那你走慢一点嘛。”她抬起头,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半睁半眯,像还没完全从梦里醒过来。
宋仲行伸手帮她拢了一下头发,低声道:“安安,我真的要走。”
简随安不理他,反而仰起头,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那……让我亲一口就不拦你。”
他笑了笑,俯身去吻她,原本只是浅浅一吻,却被她轻轻咬了一下唇角。
“调皮。”
“谁让你都不亲我。”
宋仲行叹了口气,笑得无奈。
“昨晚亲得还不够?”
“那是昨晚,”她耍赖皮,“今天是今天。”
宋仲行真拿她没办法,又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够了吗?”
“再一点。”
他看着她那副得寸进尺的样子,终于低笑出声:“你啊……再这样,我真的走不了了。”
她得意极了,终于心满意足地躺下,重新窝进被子里,一边裹着被子,一边笑:“那你快走吧,不然待会儿迟到。”
宋仲行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她。
她正趴在枕头上,唇边的欢喜藏不住,朝他挥了挥手。
“路上小心。”
他看了她一会儿,说:“我晚上会早点回家。”
门轻轻带上。
屋里又静了。
简随安侧过身,裹着被子,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她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后——
一鼓作气,翻身起床了。
赶忙洗漱好,穿上衣服,她咚咚咚下楼了。
保姆见了,奇怪道:“怎么起的那么早?”
“秘密。”
她笑眯眯的。
说完就溜出门去了。
外面的风挺凉,有些叶子都落得差不多了,一大早,年纪大的老人们早起扫落叶,竹扫帚在地上沙沙作响;胡同里的早点摊冒着热气,豆浆的香气混着炸油条的味儿,飘得很远。
简随安和许责就在店里吃着。
“我可算见识到爱情的力量了——”许责边吃边感慨,“您这,当年连早八都逃课睡觉的人,今天起了大早就为了去给他买菜做饭……”
他“啧啧”了两声。
简随安被说得有点脸红,却还是嘴犟着:“那是因为我心情好。”
“那可真稀罕。”
许责摇摇头,一脸见了世面的表情,“一个只会下面条的人……”
他顿了顿:“还是挂面。”
简随安气得拍他:“闭嘴!不然我就到你单位,散播你的不实谣言!”
许责这才认错。
吵吵闹闹吃完饭,简随安和他去赶大集。
许责:“没来过吧?”
简随安摇了摇头,东张西望:“这里好大啊……”
“卖什么的都有。”
许责:“想买什么?你跟我说,我来帮你挑。”
简随安走之前写了个单子,折好放在了衣兜里,她掏出来,双手奉上:“十分感谢御膳房大总管的帮助。”
许责看了一眼单子,大惊失色。
“你?”
“清蒸鲈鱼?”
简随安听懂了,不服气:“我怎么不行了?清蒸鲈鱼嘛,这不蒸一蒸就好了?”
“那烫干丝,文思豆腐呢?”许责不屑地看她:“以为自己是国宴厨师了是吧?”
简随安支支吾吾,不太好意思:“我想着做些他喜欢的嘛……”
许责轻哼,说:“你放心,你今天就是给他炒盘青菜,他都喜欢。”
“真的吗?”简随安那双眼睛亮亮的,心里忍不住雀跃。
“嘶……倒也不能真的只炒青菜”许责思索了一下,“算了,我给你选几道菜,你老老实实做这些就行了。”
他带着简随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