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诧,明眼人都看的出那把短猎刀并非俗物,刃面整齐,锐利非常,把柄与刀鞘是由珍稀的雪松木所造,雕了个狼首于柄部,刀身纹满繁复花纹,刀鞘侧面还刻有一串细密的小字。
她虽然看不懂北方部族文字,但从外观仍能猜测一二,这把短猎刀看着不像打猎用或祭祀用的,更像是用于交换的信物。
辛玖连忙推拒:「不行的,我不能收这个。」
「可你没有什么傍身的武器,这一路回去很危险。」桑南见辛玖不愿收下,怕她再推辞,便主动迈步过来,微微俯下身子,想将那短猎刀别在辛玖腰上。
辛玖还想退后,便见桑南微微蹙眉:「别动。」
一声便止住辛玖的后脚跟,她眼睁睁看着桑南弯下腰来,一条细绳g过她的腰带,在指间翻圈,攀上那把雕纹刀柄,而后轻巧地系上活结。
「你……」辛玖有些不知所措,她垂眸不去看凑近自己的那颗后脑勺,却瞥见桑南的鬓角有缕青丝垂落,一gu似有似无的花香拂来。
辛玖四肢顿时僵住,耳中只听见那人语意轻快地说道:「好了。」
细碎的日光洒在两人之间,桑南仰起头来与她相望,那一双眼眸晶莹透亮,不知怎的,辛玖突然有些赧于对视。
她看的出来,桑南的双眼很是清澈,眸中盈满波光的模样,就好像……好像大白。
辛玖脚下不慎踩断一根树枝,身子霎时向旁边趔趄,幸而她眼疾手快地拉住藤蔓稳定重心,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别乱瞎想了,人与狼分明差的远,怎可相提并论?许是这几日一连遇见太多怪事,自己心里也跟着浮躁不定,便开始胡思乱想。
眼下已能看见h叶山毛榉四散的细枝,离那块石碑也不到一里了。
辛玖朝天一望,浮云蔽日,天边已开始微微泛h,再过一个时辰便要日落,两个时辰后山林会完全被夜se覆盖。
若是到时再寻找落脚处,怕是来不及。莱藏山中不见人烟与灯火,如今也不知妖物暗地里潜伏在何处,若是夜里遇上可就糟了。
辛玖在心中盘算着,今夜早些歇下,明日一大早出发,大约在h昏时刻便能到达莱藏部落。
莱藏山深处的某座大湖,一名白衣nv子款款立在湖畔,微风扬起她单薄的衣摆,颀长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
「丫头,你便要这样放她回去了吗?」沧桑嘶哑的声音忽地从湖底传来。
「恩。」桑南低低应了声,面上神se莫辨。
辛玖身上的毒──最急迫的那次发作已化解,其余并非她所能做的了。说到底也只是报恩,辛玖幼时救过她的那一次,如今她也已经还清。
一命还一命,她在解毒时将身子给了辛玖,辛玖又何尝不是将身子给了她?本该两相抵消,但桑南却自作主张,将那场欢好伪装成梦境。
无人知晓,她那日早早醒转过来,望着辛玖窝在她怀中的安稳睡颜,再看到两人下身遍布欢愉过后的痕迹,内心有多么复杂。
羞赧、愧疚、不安……还有那x腔中不知为何悸动的喜悦。
她本想在两人清醒时全盘托出,可当她一见到辛玖那双淡褐se的清澈眼眸,一想到那傻愣愣的天真笑颜,便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一圈涟漪忽地由湖中央荡起,泡沫争先恐后地浮出水面,似是有什么即将破水而出。
本在湖边轻快跳跃的虫蛙们亦有所感,一窝蜂地全朝岸上逃窜,唯有白衣nv子静静地立在那。她望向水底那团y影,而后y影逐渐扩大,一座巨大gui壳唰的一声破水而出。
壳上蓊郁青翠,岩苔水草茂密,还有些藏在上头的小鱼小虾正扑腾着。那gui壳长宽不知几百尺,宏伟非常,隐隐有小山丘之势。
「丫头啊,老朽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一只老鼋慢悠悠地将头颈从壳中伸出来,牠面上布满皱纹,双眼微眯。
「如今你来莱藏山也有半年之久了,这是我头一回见你这般模样。」
老鼋以趾爪敲了敲水面:「我可还记着,北境雪狼会将幼时落牙锻造成刀,名唤牙刀……那是你们成亲时拿来交换信物用的吧。」
「丫头,你的牙刀呢?」
桑南耳廓微红,她呐呐道:「她身上未带刀弓,我怕这一路回去多有险阻,便给了她。」
老鼋闻言却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摆摆爪子:「你既是担心她,那为何还要离去?」
单刀直入,堵的桑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鼋捋着下颔的白须,他见桑南沉默不语,便转了个话题:「你今早说的事,老身眼下有些头绪了。」
桑南闻言抬眸:「gui爷爷可是找到那情毒的来源了?」
「恩,也算是应了先前猜测……丫头,你可知如今莱藏山众妖之首为谁?」
她答道:「是花涌x的百里蟒,次者便是玄冥豹。」
老鼋点点头:「那花涌x其实本是鼠佛一族的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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