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自永安到河京,无田无产,能撑得几时?且李乾已如破船,危海中沉浮跌宕,随时将倾。覆巢之下无完卵,毕家及时谋得出路,乃幸事!”
“二,于私,毕大将军当年和夏国公、欧阳将军亲如手足。欧阳将军之子欧阳隽私下庇护夏家军残部数年,再亲手交还给定国公府遗孤手中,已足见欧阳家立场。且有此例在先,那么毕家军和夏家军亲厚,也是世人眼中的理所应当,哪有丢人不丢人的说法?”
“三,六将军战功彪炳,胜绩辉煌,名扬东南,凭这年少轻狂之意气,让你与沈冽低头,你不服也是人之常情。不如这样,六将军便去寻沈冽一战?是胜,六将军出了心头这口恶气,就算我们与沈冽谈和,那也是我们脸上有光。若是败,那,六将军,你服是不服?”
问题一下子给摆到了毕应跟前。
所有人都朝毕应看去。
毕应被说得一愣一愣,眨了下眼睛。
阮举庆分析得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尤其是那“三”,阮举庆好像的确戳中了他心里的不服气?
“你,你胡扯,”毕应忽然不太自在地道,“我讨厌沈冽,因为他是狗贼,什么我年少轻狂,什么不想输给沈冽?”
阮举庆道:“六将军,你且说敢不敢应这一战?”
“好你个阮举庆,你不愧是当军师的,你激我?”
毕兴磊道:“别管什么军师不军师,六郎,你敢不敢?”
毕应叫道:“我为何不敢?!”
毕兴磊一锤定音:“行,那就说定了。”
毕应皱眉:“你……”
毕兴磊看向自己阮举庆:“去下战书吧。”
阮举庆应声:“是!”
毕应看着阮举庆掉头便往外走去,上前叫他,阮举庆理也不理他。
毕应的眉头越皱越深,怎么矛头一下就拐到他身上了,忽然就这么莫名其妙了。
晏军原地扎营,一座又一座帐篷大敞。
最大的帐篷里,沈冽高大挺拔的身子坐在行军桌前,正在看城里送来得信。
几个时辰前发生的杨冠仙被刺一事,由于路途遥远,他现在才收到。
除却杨冠仙被刺,全九维被抓,信上还提到她的师父来了。
沈冽此生没怕过什么人,但是那老者……在敬重之外,沈冽是有一层畏怕在的。
当年老者那双几乎要看透他的目光,沈冽至今还记得。
而他自小没有与长辈打交道的经验,或者这么说,除了祖父和外祖父之外,他和其他长辈的关系都不好。
并且他的外祖父还……
沈冽的黑眸一瞬黯淡。
不过,她的师父在此时过来,其实也是好事,凭这位老者的智慧,能为现在的她省去大量心力,她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而且有她师父在,她的腰伤应该能好得更快。
“报!!”一名士兵在外叫道。
叶正掀帘出去:“何事?”
士兵后面还跟着一名士兵,那名士兵身上所穿制甲乃毕家军的蓝裳银铠。
叶正扬眉:“这才半个时辰不到,毕家的将军们就拿定主意了?”
毕家军士兵双手捧上一封信,一面旗,诚恳道:“我们将军愿意谈和,只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这位将军领我去见沈将军!”
“什么不情之请?你先说。”
“我们将军吩咐,定要亲口当着沈将军的面说。”
叶正上下打量他,正要说话,大帐里传出沈冽清越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叶正侧身道:“是!”
叶正看向左右亲兵,道:“搜身!”
“是!”
左右亲兵立即上前,不仅仔细搜身,连他的信和旗都要逐一检查。
四海明明
搜身完毕,叶正领着士兵进入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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