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格予长期没说话,嗓子沙哑,说了一个字停顿了几秒,清了清嗓子才又接着说。
偏偏这个停顿,把穆哲吓得站了起来,着急忙慌的找活干。
“你和宋唯是战友吗?”,格予说。
“我给你拿个洗个不是我给你削个水果吧。”,穆哲压着他的话说。
啊。
什么?
格予看向穆哲手里的果子,疑惑,现在军雌吃水果需要削皮吗?他难道被第二军团扣押了上百年,虫族已经退化了吗?
穆哲跟着看向手里的果子,震惊,战友?为什么是战友?特么宋唯没和他妈说已经结婚了啊!好家伙连个名分都不准备给啊!
“……”,格予客气的自己拿了个果子,“多谢,不用削皮,我自己来。”
“……”,穆哲站的溜儿直,“不用谢不用谢,您吃您吃。”
他就那么尴尬的站了半分钟。
又开始更尴尬,自以为动作自然的脱衣服。
格予还在满脑子问号,这位陌生的雌虫没有承认是宋唯的战友,又这么娇气有礼貌,难不成其实是个亚雌?被囚禁前明明这个社会明明很容易就能区分性别,自己到底是被关押了多久,现在虫族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
听见衣料摩擦的声响,怀疑虫生的格予抬头看去。
就见那位“亚雌”,动作幅度极大的背对他脱去了外套,还把t恤往下扯了扯。
露出光滑洁白的,没有虫纹的后颈来。
团圆
“有监察委介入,第二军团涉事虫员一个也跑不了,您放心,上头一定会给您和您的战友一个交代。”
不仅是格予的战友,那些被囚禁在实验室内大几百个军雌,还有被利用的特派队,全部都要有一个交代。
穆哲养得起,倒是不看重补偿款。
重罚涉事虫员是首要。
作为一个“正常”长大的雌虫,得不到“交代”,得不到公正对待才是常态,格予经受的磨难更多,甚至连严成那样强烈的想要逃出去活命的渴求都没有。
这会儿活了,那就很好。
不用要公道,不奢求补偿。
在他的,在广大雌虫的认知里,能从军团内斗中留下一条小命,已经是万幸。
所以格予这会儿,听着穆哲耐心的讲解,讲监察委会做什么,讲第二军团会有什么下场,讲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关键,讲宋唯为了调查真相付出了多少努力,并没有很多感慨。
“宋唯他……”,格予几乎已经记不清宋唯的长相。
军团的事务很忙,宋唯也很忙,活着的时候都不常能见面,更别提死过一遭。
“你出事后,宋唯二次分化成了s级,他很强大,把宋知保护的很好。”,见格予没有过大的情绪波动,穆哲松了口气,倒了茶水递上。
“先前您一直没醒,我怕宋知知道了担心,再哭出好歹来,就一直瞒着他。”
“刚刚已经交代朋友带他过来。”
“等宋唯回来,一家子就能团聚了。”
这真是一位脾气极好的雄虫阁下。
很有耐心,容貌也俊俏,看肌肉线条想必时常健身,自律自信,资产必定优厚,或许是大家族的继承者,那宋唯……
格予垂下眸子,他没有光脑,不能偷偷查询雄虫阁下的信息,“您……”
怎么还“您”起来了?说的口干舌燥刚想喝口茶的穆哲嗖的坐直。
“宋唯他……服侍的如何?”,格予转变了说辞,问出口后或许又觉得不妥,止住了话头。
结了婚的雌虫,本就是雄虫的私有物,哪儿轮得着家里询问。
“他很好。”,听见是问这个,穆哲心思一转,连忙掏出光脑,把自己的身份信息递过去,“您看,他是我的雌君。”
页面上,宋唯的证件照还是格予熟悉的样子,没有二次分化,营养不良,瘦弱,头发干枯,没有气色。
可是婚姻情况里,因为当时提升为雌君时宋唯没空儿,穆哲一个人去的,没机会拍新的照片,就上传了在渔港甲板上拍的,俩晒的黝黑的脑袋凑的很近,宋唯笑的很开心,下巴壳子和脖子上满是斑驳的痕迹。
格予在得知穆哲是雄虫后,便始终直挺的腰,终于略略放松,倚在了靠枕上。
当真像做梦一般。
还活着,幼崽也生活的很好。
“雄主。”,虫族伦理乱的厉害,雄虫同时收几位雌虫兄弟,甚至同时收雌父和雌虫幼崽的都有,格予住的是单虫病房,穆哲避嫌大开着门,宋唯就那么忽然闪现在门口,“雌父。”
格予身体顺着声音往前倾。
穆哲以为他要起身,连忙伸手去搀扶。
宋唯已经快步走了进来,一手缠上穆哲腰,另一手把格予压了回去。
“雌父,这位是穆哲阁下,我的雄主。”,宋唯居然没急着先关心格予,搂着穆哲就是一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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