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林行舟才细细露出一点笑意,半掩着眸子让人看不清情绪,倏忽牵起林行舟的手“姐,我知道你从小就爱护小舟,没让她受委屈,我们曾经是同班同学,在我看来小舟坚强又优秀,我印象特别深的就是当时公寓楼下有很多流浪猫,学校里很多人都在喂,但是小舟很特别,她很喜欢那些猫,又怕小猫不高兴,每次都是拿着猫条一个一个地喂,也不上手揉摸碎,就小声碎碎念和它们聊天,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她……”林停云也许已经有点醉了,还没等兰时说完就接了话和他说起林行舟小时候的糗事。
路过红灯的时候,兰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一直看我,想问什么?”
林行舟像开小差被抓住的学生,摸了一下耳朵说“喂猫的事,你没和我说过……”
兰时笑了“我当时要是出声打断你,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去喂猫了呀,当时我也特别喜欢其中一只橘猫。”话及此,兰时突然噤声,也不再有笑容。
橘猫。
“有一只橘猫的性格很像你。”
兰时同样不知道林行舟曾经听到他的通话。
林行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是大嗓门吗?它可傲娇了,每次都不给摸,简直就是个小公主。”
兰时应和了几声便扯开了话题,他戏谑地看了一眼林行舟“刚才我回答了你姐姐的问题,那你呢?”
“我什么?”
“你又是怎么回答那个问题的呢,嗯?”
c市的夜生活很丰富,尽管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马路上还是车水马龙,江边高楼林立,灯光绚烂,车速不快,车里放着轻柔的钢琴曲,林行舟感觉自己像是已经被看破了,兰时的声音直达心底,丝丝缕缕,紧紧缠绕。
静了几秒,林行舟开口说到“我就说我们是同学嘛,哎呀,我姐很相信我的,可是我还骗他。”
兰时皱了下眉“好吧,不说这个问题了,我会让他放心的。”
后续的事情,一步一步按照所有婚礼流程进行着,在这期间,兰时一整个家庭的亲戚朋友又和林停云夫妻见了个面,算是定下了两人的终身大事,就在八月十九。
由于林行舟的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林行舟一直没有过多提到她。兰时说起过很多次要去林行舟的老家x县城拜访一下,每一次都有理有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都被林行舟婉拒了,她简单给兰时说起过她们已经很多年没见面,包括过年。
林行舟的妈妈在她初中毕业那年就和另外一个男人结了婚,后来就跟着那个男人外出务工,再后来和那个男人有了一个孩子,男孩儿,那时候章秀丽已经接近38岁,属于高龄产妇,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行舟甚至来不及为自己母亲和那个男人的粗心大意而愤怒,只觉得后怕,她害怕章秀丽出什么意外,她难以承受,尽管她的妈妈好像不再是她的妈妈。
高考结束,章秀丽抱着那个男孩去看过她,母子三人,一个牙牙学语,两个相顾无言,最后章秀丽拿出一个分量很足的红包,林行舟没有收下,她说让章秀丽留着给自己多买些补品,好好养身体,再一次生育后上天没有怜悯这个女人,岁月的痕迹残忍又深刻,看得林行舟几乎要忍不住落泪。
回家的路上,林行舟哭了很久,她发现难受的不是妈妈有了新家庭,不是妈妈重新有了孩子,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章秀丽过得幸福,希望她有人可以依靠陪伴,至于自己的父亲,她会永远怀念和记得。
让林行舟难受的是她发现在刚才的见面中一句“妈妈”也没有叫出口,她好像再没法开口叫出那两个字。
听完林行舟的回忆,兰时很温柔地抱住她亲她的额头,呢喃到“我们小舟自己撑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你长成现在的样子真得特别勇敢。”林行舟抬头看兰时,湿润的眸子看得叫人心碎,兰时又来亲她的眼“别这样看我,乖。”
没一会儿,兰时胸前的衣衫湿透,林行舟哭得很小声,但是那样汹涌,叫兰时再说不出一句话,他一向觉得自己口齿伶俐,引经据典,在林行舟沉静的悲恸中却如此苍白,他承认自己又一次被她打动,泪水是那样滚烫,烫得他的心脏发疼。
冷静下来的林行舟很不好意思地冲着兰时抿嘴微笑,眼角红红的,像犯错的孩子“对不起兰老师,好丢脸啊。”
兰时伸手揉她的头“不用和我道歉,去洗个澡,今晚我们早点休息,我现在去给你泡杯柠檬蜂蜜水。”
和以往所有重大时刻一样,林行舟给章秀丽发了微信,说自己要结婚了,结婚对象很优秀,是个大学老师,让她放心,章秀丽晚些时候回了很长很长的语音,末了说弟弟还小,不能丢下他一个人,让林行舟拍了结婚照发给她看看,还说以后别再给她转账了,留着给自己婚后用,林行舟说好的,但是下个月初的时候还是给章秀丽打了钱,除了少许的金钱,其他的林行舟已经无法给出更多。
在距离婚礼还有半个月的一个周末,兰时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出现在林行舟的楼下,说还是要去拜访一下另一半的妈妈,兰时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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