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忙问道:“什么信?!”
元松拼命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只是看着好像是女人写给情郎的!我偶然瞧见爹对那些信很宝贵的样子,还放在一个漆盒藏了起来,便偷偷去看了两眼。后来爹考校功课的时候,我就把信里的话化用在诗里,没想到几次之后,爹真的对我大为改观……”
赵好听到这话,想到了什么,立刻去看知县,发现对方脸上的八卦都快漫出来了,便知道自己想的没错,那信肯定就是元老爷和他心里那个死去的女子曾经的情书了!
知县看上去一副很想让元松把信翻出来看看的样子,但碍于身份,还是克制住了,转而问道:“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松闻言,连忙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我没有撒谎,我后来的确是不等爹把遗嘱写完就离开了!只是不是为了避嫌……而是因为害怕!”
“因为爹对我的重视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我害怕爹他发现真相,也害怕他不再分给我一点儿家产!我害怕到了极点,便索性什么都不去看了,打算回自己院子里去,也许一觉睡醒,爹就把遗嘱全都写完了!没想到、没想到……”
元松捂着脸呜呜哭泣,孙氏却是气得够呛,骂道:“好啊你个白眼儿狼!给你吃给你穿养你这么大,就学会了这种歪门邪道骗你爹!抢你兄弟的东西!遭雷劈的玩意儿!你该死!”
要不是有衙役在一旁拦着,她都恨不得冲过去自己动手把元松给掐死了。
赵好见状,又去注意了一下老三的表情,却见元梁的脸色比他二哥还要难看。
不过一切现在都还不能下定论,赵好看向剩下的两个人。
吕氏和元杏都还没有说她们昨晚干了什么。
只剩下两人还没交代昨晚的动向, 但顶着众人的目光,吕氏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的意思。
最后是元杏在椅子里扭了扭, 忍不住了, 率先道:“我昨天晚上在院子里抓毛毛虫。”
“我抓了一整盒儿,就埋在树底下。天黑了我就回去睡觉了,醒了我就去吃了饭,然后就有人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小姑娘老老实实地说道, “他们说我爹死了。”
赵好看了看元杏的身量,觉得她好像没那个本事一灯盏敲死元老爷, 如果凶手真的是她的话, 只有可能是下毒。
但这位四小姐连在元府内的活动都受到限制,能从哪儿弄来砒‖霜呢?
不过以防万一, 赵好还是问道:“有人作证吗?”
元杏摇了摇脑袋, 随后一脸认真地说道:“但是我抓了很多毛毛虫,要抓很久的,你们挖出来看看就知道我没有撒谎了。”
这位四小姐的话让人分不清她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不过孙氏脸上倒是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看得出来孙氏很不把元杏的话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个杂草一样在元府角落里生长起来的孩子和乡下的野丫头没有任何区别, 说话颠三倒四没有条理也是正常的。
赵好倒没觉得元杏的话有什么问题,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
随后她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吕氏,提醒道:“吕夫人, 只剩您没有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吕氏的身上, 尤其是孙氏, 简直把“看好戏”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吕氏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开了口:“昨天晚上我在处理府上的杂务,一直忙到亥时。等到回院休息的时候,我听说栖儿又被他爹责骂了,便想着去与老爷说情。”
赵好闻言,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去的?”
吕氏道:“亥时四刻。”
“亥时四刻?”赵好一愣,忍不住道,“您是在二少爷离开之后去???找的元老爷?那时他还活着吗?”
吕氏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吕氏看了赵好一眼,解释道:“昨晚天色太黑,我又有些心急,没有认真分辨脚下,走到书房那间院子外面的时候不慎踩到碎石,把脚崴了。”
“因为伤得比较重,当时就没有进院子,而是回去休息了。”
赵好看了眼吕氏的伤脚,问道:“可有人证?”
吕氏道:“有,我的丫鬟和当时院子外的看守都能替我作证。”
她又冷冷地看了一眼孙氏,说道:“想必某些人也是很快就知道了。”
孙氏翻了个白眼。
的确,她昨天回房后没怎么睡得着,便听说了府里突然连夜请了大夫的事。得知是吕氏崴了脚,她还暗喜高兴呢,否则早上也不会一听见吕氏的声音就出言讥讽了。
赵好却是注意到了吕氏话中的另外一个人:“院子外的看守?”
“是,”吕氏答道,“老爷的书房是重地,为免闲杂人等进入,院外一直有人把守。”
赵好看向知县,知县了然,唤人去把书房的看守也带到这儿来,印证一下几人供述的时间线是否真实。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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