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别眨眼,放松脸部肌肉,微笑——不就拍证件照那一套吗?
三分钟后,摄影师喊停。
“殿下,请您放松一些。”摄影师的声音从玻璃墙后传出来。
白沙:“我没有放松吗?”
摄影师传了两张照片出来。
白沙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照片上的她好像在发光。她直呼:“这还不够好看?”
“您的微笑有些刻意了。”摄影师挑剔地说道,“以您的条件,明明可以拍出更好的作品。唔,等等……或许,您可以试着释放自己的精神体?”
白沙抬手把小白啾召唤到自己掌心里,再次凹了一个帅气的姿势。小白啾也知道自己在拍照,于是跟着做了个神气活现的动作,头顶上银蓝色的呆毛都挺了起来。
“你是说这样?”
摄影师:“……殿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精神体,指的是您的玄鸟。”
摄影师也看过那场军演团体赛直播,他知道白沙的玄鸟和其他的罗宁不一样。其他的玄鸟都是深蓝深紫,而白沙的玄鸟是银蓝色的——虽然没有那么艳丽,但这是她独具一格的个性。
白沙犹豫了一会儿。
几秒后,她掌心中的小白啾扑腾了几下,身上突然烧起蓝色的火焰。没过多久,它娇小的身躯已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长颈的、优雅的银蓝色玄鸟。它的尾羽尤其地长且绚丽,一浅蓝色的纹路在蓬松的白羽间交织,美如世间不应有的事物。
玄鸟飞到白沙肩上。
白沙伸出手,玄鸟回首垂眸,颈背依偎在她掌心。
摄影师下意识在白沙和玄鸟对视的那一瞬间摁下抓拍按钮,随后看着那张照片陷入短暂的怔愣。
这位即将成为皇储的少女,眼中有什么呢?
她身上有军校锻炼出的干练气质,掌心也与塞西尔·罗宁一样覆盖着一层薄茧;托基因的福,那张脸也精致如神造之物。
但除去这一切,她眼里有什么呢?
她眼里有风与花般的浪漫,有一种发自灵魂的、坦然而纯粹的自由。
从小成长在皇室中的人,虽然接受了最高规格的教育,但也承受了最重的压力和束缚。这些条条框框是融入在他们的灵魂之中的——无论是对他们造成正面影响还是负面影响,总之,这些东西在家族内代代传承。
正因为摄影师已经看了那么多的“皇室纪念照”,才会感慨,面前的这位皇储居然跳出了罗宁家的风格。不过,这看起来并不是坏事。
“我觉得自己拍出了一张堪称艺术品的照片。”摄影师沉吟片刻,笑着把照片传送给面前的两人,“但它确实不太符合皇室的风格……是留下备选,还是再拍一张,由您决定。”
塞西尔·罗宁的目光在照片上停顿片刻,说道:“就用这一张吧。”
白沙点点头——看来她能提前完成任务了!
“好,那就用这张。”摄影师满足地调整机位,从屏幕后探出头,对皇帝说道,“我看陛下今天也是‘有备而来’,两位准备拍什么样的合照呢?”
白沙:“来比个胜利手势怎样?简单又可爱。”
塞西尔·罗宁:“什么胜利手势?”
“就是伸出食指和中指,然后展开——”
白沙伸出白皙的手指比了个“v”。塞西尔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照做。
白沙看着塞西尔·罗宁懵懵懂懂的样子,忍不住眨了眨眼,轻咳一声:“然后,另一只手也做同样的姿势。”
塞西尔:“然后呢?”
白沙把两只手放到脑袋上:“这样。”
不知不觉跟着照做的塞西尔·罗宁:“这是什么——”
白沙:“是兔子。”
塞西尔:“……”
白沙放下手,果断扭头:“我刚才听到抓拍的声音了。照片在哪里,我要看!”
白沙刚想往摄影师的方向走,就被塞西尔一把拎住,捏住双颊。
“敢看你就死定了。”塞西尔冷笑一声,把白沙的脸颊挤出两个鼓包来,“兔子是吧?你现在的模样更像。那个谁,来,给我拍!”
白沙“唔唔”了两声,快要挣脱出塞西尔的禁锢时,却间对方抬手摁在了她的头上。
“别动我的发型!”
“觉得自己的发型很漂亮是吧?那我马上给你揉扁它。”
“痛!舅舅,痛——”
白沙刚喊痛,塞西尔的霎时手一顿,却见白沙像滑溜的鱼般俯身从他身边钻了过去,捂着自己的帽子就想跑。
她逃,他拦,从拉拉扯扯到拳脚相加,甥舅俩随后开始有一招没一招地较量起来。
围观的摄影师:“???”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估计自己叫也叫不停,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抓拍,祈祷能有几张能用的。
最后,白沙和塞西尔闹够了,两人皆是微微气喘,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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