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江景鸢明白对方求的是什么了。
他在发呆时,裴谨的秘书陆沁敲响了藏书阁的门。
“江少爷,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了,裴家年三十还有大年初二都要祭祖,裴总是当家人,需要提前过去主持工作,他叫我先来接您到祖宅去。”
“我不会主持这些工作啊。”
陆沁面色不改,“裴家祖宅哪里有处养生的温泉,裴总是让我带您过去泡温泉,其余的事不用管,也不会有人敢来打扰您的。”
“好。”江景鸢收拾好行李,关箱门时还是放了几包东西,就坐上了车去裴氏祖宅。车上他给裴谨打了电话,没信号,陆沁却告诉他无事不用担心。
裴家祖宅在郊外,车开了一个小时才道。依山建的古韵庄园,大门外是一片青葱的竹海,摇晃着,积雪消融,缭绕着雾气,衬着飞檐碧瓦恍若仙境。
车开进竹海的青石板还要再开几分钟才到宅子,下车后,饶是见惯繁华的江景鸢也忍不住震撼,宅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五步一座高楼,十步一座亭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文雅精巧不乏舒适。
宅子气氛祥和,佣人门有条不紊地打扫着,有礼节地和他们行了个礼,没有像看猴一样看他这个生面孔。
李倩一边领着他往里走一边道,“明天起裴家的子孙陆陆续续都会赶过来,一大家子要一直把元宵过了才能离开,尤其是裴家主枝,不过您放心,裴总住的的地方没有人敢去打扰,很安静的。”
他们一直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才到裴谨在这里的住处,一栋独立带院子的三层小楼。李倩送他到了门口,“江少爷我就不进去了,我住旁边的客房,温泉在后院,二楼是书房,您有事就联系我。”
“麻烦了。”
……
江景鸢在贵妃榻上小睡了一会,就到二楼书房看书,一直看到晚上裴谨才回来。
他迎出去时,裴谨刚刚推门进来,对方一身黑,甚至还戴了个帽子,摘手套的动作优雅利落。
“阿鸢。”冰雪在他眉间消融,“我回来陪你吃晚饭了。”
对方应该是看到了那条评论,江景鸢笑得眉眼弯弯,同他肩并肩进了屋子里,自觉帮他接过外套围巾,把穿着玉白唐装的裴总裁像剥荔枝一样剥出来。
江景鸢在衣服上嗅了嗅,累极了的裴谨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看对方的动作,“阿鸢像在捉奸的妻子。”
江景鸢挂好衣服,坐到他身边,又在他脖颈处温着,呼吸喷洒在细嫩的肌肤上,立刻蔓延了一片的红晕。裴谨乖顺地任他动作。
闻好了后江景鸢坐好,“您去哪了,身上怎么一股螺狮粉味还有香火味?”
保养好身体
阎王所受香火本来就旺,再加上对方还在吃螺蛳粉火锅,好家伙,那味道,裴谨沾上了一宿都还没有散。
“谈生意的那位老总喜欢吃螺蛳粉火锅。”裴谨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自己都嫌弃自己,眉头锁得死死的,“我还是先去洗洗吧。”
“哎…”江景鸢拉住了对方,看向后院,“不如去泡泡温泉?”
裴谨同他对视上,眉峰一跳,挪揄地笑,“怎么,阿鸢要同我一起洗?”他微垂着眼,抿着粉白的唇,眼神暧昧,一副要把人调戏哭的样子。
江景鸢换了个姿势,抬眸笑着,手上却捏了捏对方微凉的手指,“啊,难道是我想多了,裴先生本来一开始不打算和我一起泡温泉的吗?”他的问得诚挚而又认真,干净纯粹得说的一起泡温泉就真的只是泡温泉而已。
裴谨早就明白对方内里比他还黑,只得撇了撇嘴,“总得换上浴袍吧。”
“哦。”江景鸢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倒是,总不能裸着去,也太直白了点。”
…
裴谨后院的温泉,有假山围着,为了能够泡时也能看见夜空有情趣,所以并没有建个亭子盖上。
虽然还是冬天,可是温泉池边一点也不冷,雾气氤氲着,像纯白的薄纱裙摆在飞扬。
为了给裴谨调养身体,还定期让老中医往里面添加中药材,以确保养生效果的最大化。
裴谨先进去泡了澡,累了一宿,阎王这位主实在比谁都难得应付。你说他单纯,可是讨价还价从不愿意让自己吃亏,十分老练。你要说他是个老鬼精,有时候却又幼稚固执得令人可怕。
谈了一宿才谈好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阎王非要他同他一起探讨人间情爱的滋味。讲着讲着,萧庭逸也过来跟着听,还捎带上一位去世三年的老朋友荣筠。
等于说他一晚上给三个恋爱白痴和最年轻也有三十多的老褚男讲爱情,还讲…做的事。
裴谨现在都觉得头疼,伸出手指给自己揉按着太阳穴,这时一双手给他按上了。
“很累吗?”是江景鸢的声音。
“还好,这次谈生意的几个人有点神经病。”他抬头望向青年,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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