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情起势急险,种种细节又暗藏蹊跷,以至于蒂尔和厉联手将他送到监狱外进行监控。
前段时间他和厉分析此事,兰斯菲德本以为是巴奈特的手笔,比如在他饮食里做手脚或者使用某种催眠暗示法等等,被厉否定了。
厉当时说:“上次的审讯团队都是高层干部,况且巴奈特没有参与。审讯有关的所有日志记录我都查看过,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才是异常。
兰斯菲德隐约觉得害他的人始终没有浮出水面,这才是令人胆寒的存在。
敌暗我明的局面,只有主动出击,打乱对手的节奏,才能找到狐狸尾巴。
“沙沙——”
什么声音?
兰斯菲德蹙起眉尖,隐约听到盥洗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或许是刮风吧。
黑暗中,摄像头启动了夜相模式,发出晦暗的红色光线。
兰斯菲德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热牛奶或许真的有助眠的效果,渐渐有些倦意。
一股凉意袭来。
危险的直觉让兰斯菲德再次睁开眼,他方才竟然无知无觉的昏睡了过去!
一道白光闪过,兰斯菲德被刺的眯了下眼——只见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正站在高处,对摄像头鼓捣着什么,他手里拿着微型手电筒,刚刚的白光就是由此而来。
兰斯菲德轻轻吸了一口气,手朝着枕头下与床头的缝隙间摸去。
某次砸碎摄像头后,地上残留下一块尖利的玻璃碎片,只有巴掌大小,上次他发病正打算拿它玩玩的时候,被及时出现的秦墨险险阻止。
于是这块不起眼的碎片便被他偷偷藏了起来。
那人动作很快,应当是解决了摄像头,兰斯菲德听到他故意放轻的落地声,正朝床的位置走来。
白光照在床上,被褥笼着一个人形。
匕首出鞘,在白光下显现惨白的光芒。
“扑——”
不对!
一掀被子,里面空无一人!
就是此刻——兰斯菲德从他背后猛然发动袭击,手快狠准地将锋利的玻璃碎片果断插入对方的脖颈,温热的血流顿时涌了出来。
“啊!”
黑影惨叫起来,用力钳住兰斯菲德的手指意图挣扎,微型手电筒掉在地上,雪白墙壁上呈现两个人影的激烈搏斗。
“呲——”
玻璃碎了,兰斯菲德“啧”了一声,立马放手,他弯腰抄起手电筒,快速直射对方双眼,强烈的白光让久在黑暗里的眼睛分外不适,但也只能延缓几秒,与此同时,兰斯菲德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居然是一名眼熟的狱警。
“该死!”
对方骂了几句脏话,挣扎着用手捂住脖子,一把拔出了玻璃碎片。
兰斯菲德冷笑一声,抡起手电筒狠狠砸向他的头,转身就跑。
脑内飞速运转,这个家伙是狱警,那他很可能关闭了房间内的监控和求救系统,而且对环境十分熟悉。
兰斯菲德只能躲进盥洗室,反锁上门,许久没有这番打斗的躯体不适应的发着颤,而他的大脑却兴奋不已,与其被人囚禁在此了断余生,不如真刀实枪的斗一场!
门被剧烈撞击,手电筒的光照在门上的磨砂玻璃上,将对方的身影看的一清二楚,像一头狰狞的巨兽。
监狱对囚犯的隐私从不当回事,这门质量堪忧,再撞击下估计就散架了。
兰斯菲德深吸一口气,凭着印象摸到了洗手池的墙壁上。
“砰!”
门被撞开,刚踏进来,一面镜子从上而下砸向黑影的头颅,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他恼怒的大骂起来,抖了抖碎片,举起匕首就往兰斯菲德身上刺。
狭小的空间内,兰斯菲德空手白刃,每一招都下了死手,可他的身体终究支撑不了多久,招式疲软,渐渐落了下风,胳膊和腿上均被划伤数道,险险避开致命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验证身份的电子女声提示。
有人来了!
兰斯菲德往里面的淋浴间一闪,对方显然也着急起来,紧追不舍,兰斯菲德等的就是这一刻。
“呼啦”一声,整面淋浴间隔断的玻璃门被兰斯菲德撞倒,他们一齐倒在碎片中,霎时间灯光大亮,狱警们一齐涌入盥洗室,全被眼前景象震惊。
整个盥洗室早已面目全非,瓷砖和地面都是血迹,镜片和玻璃碎片洒落一地,无从下脚。
“朗姆!居然是你!”
兰斯菲德被人小心扶起,医生长吁短叹的给他包扎:“我的天!差一点点就刺中大出血点了!我的上帝!”
朗姆被拷上手铐,他身上都是血痕,脖子上的伤口正不断流出血,他面容凶狠的对兰斯菲德吐了口唾沫:“你这个疯子!早晚都得下地狱!”
“朗姆!”
警员大声呵斥。
兰斯菲德苍白消瘦的脸上挂着有几分神经质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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