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凌凄交代过他在外面的情感关系,回想刚刚电话时徐清风一口一个帆帆甚是亲昵,心里犯嘀咕但面不改色,回道:“那你该去找你的男朋友谈谈,叫他别来找我,我没有兴趣跟你抢,我只是来学习的,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
徐清风更是得意起来,蔑笑道:“如今的三儿都这样没皮没脸的吗,真是开了眼了。”
凌凄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懒得理他低头收拾画具,徐清风见他不屑的表情胸口发闷,说道:“我给你三个月,跟他断了。”
凌凄不以为意,仍是回他,你应该去找你男朋友谈。
被冷落的徐清风气急败坏,说:“我这人吧有个毛病,藏不住事儿,我要是知道了什么新鲜事儿就爱,到——处——说。”
凌凄终于抬眼看他,徐清风立马弯出邪笑继续说道:“怎么,原来你还怕人知道吗?”
经历过太多非议和网暴的凌凄,再加上正在躲避的情况下,他确实害怕,怕的是一个雷炸出去之后流言往往都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牵扯到的人兴许都能自保,最终又只剩下他是那个众矢之的的炮灰。
“哥,我不喜欢他,但我想上学,我保证不跟你抢行吗?我保证不会主动找他,我上完学我会自己消失的。”凌凄说。
“哟,当自己是白莲花呢?还上学……这学是你能上的吗?人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说你这学要是让那些寒窗苦读、挤破了脑袋也进不来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徐清风特意加重语气,“会不会恨死你和你那个用下半身思考的教授呀?”
“三个月,不能再多了,你念完这个学期赶紧给我滚,要是三个月后我还发现你见他,就等着警察找你吧。”
“还有啊,找自己的理由跟他断了,要是他知道了是因为我,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他说得对,这学本来就是偷来的东西。
凌凄很熟悉这样的状况,苦涩漾出来不足半秒他就咽了回去,云淡风轻回了声知道了。
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比起那些苦读也进不来的,凌凄觉得自己也是赚大了。三个月的时间很短,但对于凌凄来说也挺长,毕竟是偷来的时光,不能奢求太多。他开始争分夺秒,利用所有时间去听课,只要能蹭的就蹭不再挑剔,像一块海绵什么水都吸一遍再说。
程逸帆也见不着凌凄了,只有他有求于程老师的时候才会露面,爱也做得像交作业,一到时间凌凄披上衣服抓起书包就跑。
有时也顾不上吃饭,空档时会到徐清风那里喝咖啡看书,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表忠心。
“凌凄!”
凌凄如常坐在咖啡馆西南角落,临近傍晚时少年淹没在一片金黄里,侧脸勾勒一条纯净的线条,绷紧的小臂牵动掌中铅笔发出认真的唰唰声。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意识到是有人在叫他,然而在这个校园里确实没什么人知道他的名字。为了避嫌,程逸帆不会在公共场合与凌凄亲昵,甚至装作不认识,凌凄无暇顾及社交,心虚更是尽量让自己低调,不夸张地说,徐清风也许是校园里仅有的“熟人”。
“小凄,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凌凄侧头看到的是蹲在桌旁展着憨笑的杜蒙。
刚从知识的海洋里拉出来的凌凄没顾得上惊讶,只有老友相见的欢喜,“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儿?”
杜蒙就那样蹲着仰着头看他,回道:“我在这儿上学呀,我平时在北校区,今天这边有个讲座我就过来了,你也是这儿的学生?”
校园平日不对外开放,在里面的也只能是学生或教职员工,再不然就是家属了。
被徐清风忽悠了的凌凄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但又无法否认,只能怯怯点头。
“卧槽……”杜蒙双眼放光说道,“你是雅文的?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听说你们雅文里面都是疯子,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你们在研究什么。”
凌凄略微尴尬,大多的课他都只是觉得好听但他既不做课题也不跟讨论小组,又刚来不到一个月,他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讪讪看着杜蒙不知如何作答。
杜蒙十分兴奋,拉了张椅子凑在旁边又问道:“那你说说你怎么进来的呗,这雅文可太玄乎了,听说不光看成绩,入学申请极其刁钻,我有一哥们儿成绩好,社会实践丰富,做过的项目优,体育艺术都不错,头衔证书一大堆,他申请过雅文愣是没被录取。”
凌凄这一听更是心里发毛,他也不能说是靠卖身进来的,只说他也不知道,随便试试就进来了。杜蒙又好奇问了诸如递了什么材料之类的问题,凌凄随便胡诌算是搪塞了过去。
杜蒙眼里的凌凄蓦地伟岸了许多,雅文书院不像其他书院那样声名在外,但它的神秘气息一直备受关注,它旨在发展非典型的高端人才,而这所谓的非典型又是如何定义的呢?外界无人知晓,更不知它究竟在培养何等的人才,只知它入门苛刻,申请条件诡异,能进来的不是大神就是疯子,人们都戏称其为“疯院”。
不过杜蒙倒也不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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