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是左贤王座下最凶狠的鹰犬,对左贤王唯命是从。只要左贤王一声令下,他就会像条疯狗一样不计代价地撕咬上来!是我们燕国最头疼的对手。”
姜洵单手抱臂, 手捧一杯热茶,说道:“他心态好扭曲啊。匈奴人把他打服了,他便要如此疯狂地为匈奴人卖命,哪怕搭上族人的性命吗?”
他忽然想起季恒说过的一个词,叫皈依者狂热。
贺林道:“其实匈奴贵族,对这些小部落首领多少是有些看不起的,毕竟亲疏有别。白羽部从辉煌走向没落,他必须在战场上表现得最凶狠、最勇猛、最忠诚,才能维护白羽部昔日的荣耀。这也是鹰犬招人恨的地方吧——他们远比他们的主人还要狠毒百倍。”
姜洵又问道:“咱们那日在山谷碰上的是哪个部落?也是白羽部吗?”
“不是,”贺林道,“那日是牧云部,也是匈奴人打服了招安过来的,一个人数不足两万的小部落。他们平时靠进献牛羊得到左贤王的保护,也靠打劫咱们‘补贴补贴’家用。还会掳走咱们的百姓,去给他们放牧、出苦力之类的。那些翻山越岭过来洗劫村子的,十有八九都是牧云部。”
姜洵道:“听上去没有白羽部那么凶狠。”
“跟白羽部那鹰犬相比,这牧云部充其量就是一窝土匪,脓包得很!”贺林道,“最近种种迹象表明,咱们可能很快就要对上白羽部了,殿下要做好心理准备。”
——
三日后,山谷营地。
巡逻队完成了巡防任务,回到了营地,在营门前做了交接,换另一支巡逻队出了营门继续巡逻。
最近营中正高度戒备,不知匈奴何时要打来,只是只有千日做贼,而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种“狼来了”的状态一旦过了一定时日,便难免要松懈些许。
何况齐军初到燕地,对燕地严寒的气候也很不适应。野营条件又太过有限,近来有不少士兵都生了病,军医紧急发放了汤药来预防救治,但也于事无补。
苍穹有星无月,山谷万籁俱寂,只有两侧山林间不时有鸟兽响动传来。
而在这时——
只听“吱儿—”一声——
鸣镝伴随尖锐的声响升上了天空,划破了这寂静的夜晚。
这是一种将箭头制成了口哨结构的羽箭,发射升空的瞬间,便如同吹响了口哨一般,发出的声音尖锐而有穿透力,甚至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也能听清。
营地近来枕戈待旦,梁广源更是鞍不离马、甲不离身。
听了这声响,梁广源立刻从大帐中走了出来,手中握剑。他听山下正传来喧哗,十有八九是巡逻队碰上了匈奴,便立刻道:“匈奴来了!快—全军戒备!”
“邦—邦—邦—邦—”
“匈奴来了,全军戒备!”
“匈奴来了,全军戒备!”
传令兵奔走相告,军营登时乱作一团。
而在这时,只听“吱儿—”“吱儿—”,又两支鸣镝从相同方向升上了天空,紧跟着,匈奴人的马蹄声便开始阵阵传来。
只见匈奴手举火把,从山谷方向奔袭而来,成群结队,越来越多,“呜—呜—”的呼号声不断传来。这是匈奴人在追逐猎物时兴奋的嚎叫,也是他们震慑敌人的心理战术。
瞭望塔上,齐军哨兵声嘶力竭道:“报——!前方山谷方向——!有匈奴骑兵出现——!”
与此同时,营地骑兵已迅速集结。
梁广源已骑上战马,拔出了剑,振臂高呼道:“齐国的将士们!忠君报国的时候到了,我梁广源今日与诸君共生死,随我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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