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谨只觉得她此刻受惊的神色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于是好心地给她解开绳子。苏灵筠手被释放那一刻,下意识就要冲下床,却忘了脚还被绑着,结果差点整个人都摔下了床,幸好江怀谨及时捞住了她,苏灵筠整个人伏在他的腿上,形成一颇为尴尬的姿势。
“别乱来,摔坏了我会心疼的。”江怀谨伸手轻拍了拍她的屁股,苏灵筠蓦然僵住。
江怀谨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什么地方后也僵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往上挪了挪,揪住她后腰的衣服将她拎坐起来。
他会心疼人?苏灵筠唇角浮起抹不易察觉的嘲讽,自行解开了脚上的绳子后,逐渐冷静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江怀谨也不知晓,只是想把她带回来,于是就这么做了。江怀谨正要回话,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算账
◎“就算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喜欢你。”◎
“谁?”江怀谨沉声问。
“是我,听说灵筠回来了?”薛夫人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苏灵筠一怔,不由看向江怀谨,江怀谨对着她摇了摇头,“我没告诉她。”随后捡起绳子塞进了被窝之中,才走去开门。
苏灵筠在薛夫人进来之前迅速整理了下衣服与头发,想要从床上起来,却发现鞋子不见了,无奈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
薛夫人一进屋,就看到了坐在床上,衣着有些凌乱的苏灵筠,只当他们二人小别胜新婚,迫不及待地想要温存,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不禁有些尴尬,她清了清嗓子,走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始询问她??x?这几日在娘家的情况。
薛夫人问什么,苏灵筠就答什么,一边答一边往江怀谨那边看去,又往地上看了看,示意他把她的鞋子拿过来。
江怀谨笑着把她的鞋子拿过去。
苏灵筠想要弯腰去穿鞋,却被江怀谨制止,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抓住了她的脚,亲自给她穿鞋。
苏灵筠心中一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拒绝但又想到薛夫人,于是抬眸往那边看了一眼,对上薛夫人含笑暧昧的目光,她感到有些难为情,迟疑了下收回手,僵着身子任由江怀谨给自己穿完了两只鞋子。
“你们夫妻二人倒像是刚刚成亲的模样。”
苏灵筠脸上闪过不自在,江怀谨却笑得淡定。
薛夫人原本还担心他们夫妻不睦,如今总算是放心了,又与他们二人闲聊几句后,她笑站起身,调侃道:“我估摸着我要再待下去,就要碍某些人的眼了。”她目光瞥向江怀谨那边,笑道:“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夫妻说体己话了。”
苏灵筠问言不好接话,低着头佯装羞涩。江怀谨从容地笑着把薛夫人送出了门。
等他返回房间后,苏灵筠已经变了面孔,一脸的冷意,哪还有半点含羞带怯的模样,江怀谨轻叹了口气。
“你打算何时与你母亲说我们之间的事?”苏灵筠有些烦躁,薛夫人对她的善意令她只想更快地了结此事,不想再陪着他演戏了。
江怀谨没有坐回到床上,而是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他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深沉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她。
苏灵筠微微避开他的目光,心中越发感到焦躁,“我们不可能再继续做夫妻。”她顿了下,再次将目光转回,“你真要我把话说绝?”
江怀谨不以为意,“你想说什么?”
苏灵筠暗暗吸口气,正色道:“我知道之前你是故意让我去庵山寺的,你早就知晓红松林那边有强盗出没,想让我死在他们的刀下,你好歹毒的心肠,枕边躺着个想要谋害我的人,我无法安心。”苏灵筠被他纠缠得没办法,唯有故意说起那件事。
听完苏灵筠的话,江怀谨脸色变得阴晦难测,片刻后,他唇角浮起一意味不明的笑,
“娘子,你非要说起那件事么?”
听闻“娘子”二字,苏灵筠心猛地一跳,这个称呼已经让她心底产生了些许阴影,她压下心头的不安,冷笑道:“怎么,你不肯承认?”
“我做过的事,我承认。”江怀谨神色平静地看着她,“那你做过的事可敢承认?”
苏灵筠一怔,她做过的事太多了,谁知他指的是哪一件?“我做过什么了?”她一脸不解。
她一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淡定模样,若不是早就见识到了她的真面目,江怀谨只怕真要相信她是纯白无辜的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晓你更换八字一事?”
苏灵筠有些惊讶,他是何时知晓的?她竟然一点都不察觉出来。
江怀谨其实也是前几日才知晓此事,那天苏灵筠与他说他们八字不合,江怀谨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晓苏灵筠的生日,于是找薛夫人要了她的生辰八字,这才发现她那所谓的生辰八字根本就是程清清的,这件事他竟一直被蒙在鼓里,她到底还算计了他多少?
他一直不提那些事,就是想让这些事永远蒙尘,他希望彼此不计前嫌,重新开始,结果她倒是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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