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离开后,别墅里终于恢复了寂静。
宴溪把头靠在沙发上,视线定在天花板上。
夜晚飘起了小雨,几分钟后一位佣人从一楼的房间匆匆跑来,冲宴溪打了个招呼后,急急去收外面的衣服。
宴溪扫了一眼,刚好看到佣人怀里抱着一件眼熟的睡衣。
是郁柠之前穿的那件毛绒绒的睡衣,小老虎样式的,帽子上还带着两个圆滚滚的耳朵。
这件睡衣,郁柠没有带走。
“哎——”宴溪出声叫住佣人,“给我吧。”
这件睡衣手感很好,毛绒绒软绵绵也很蓬松,很适合……很适合郁柠。
宴溪把这件衣服揉起来放在腿上,心里最后一点愤怒也烟消云散。
除了生气,那些疑惑、意外、恼怒的情绪也都消失了。
现在宴溪最关心的是,离开这里,郁柠要怎么生活。他没有工作,没有住处,没有家人朋友,身上只有自己给的那15万。这些钱,够他用多久。
宴溪靠在沙发上,折腾了这一整晚,如今心里只剩下担心。
钱够花吗?住在哪里?睡得好吗?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闭上眼睛脑袋里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郁柠这么笨,能照顾好自己吗?他连平地走路都会摔跤……
宴溪按了按胸口,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连心脏都会隐隐作痛。
他把脑袋靠在沙发上,无奈地苦笑着。真是想不到,度过了这么多年孑然一身的日子,终于体会到了为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滋味。
不过……
宴溪坐直身体,眼神陡然锐利。
等把郁柠抓回来,非得好好收拾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抓回来!真恨不得现在就把郁柠按在地上好好抽一顿屁股
第二天下午,陆鸣带来了郁柠的消息。
“这是郁小少爷入住的酒店。”陆鸣递过来一张名片,又说,“我还查到,他离开别墅的当天晚上,就取了10万块钱。”
“当天晚上就取了十万块钱?”宴溪难以相信,不得不再确认一遍。
“是,宴少你看。”陆鸣又掏出一张流水,放到宴溪面前。
“他取这么多钱干什么?”宴溪无法理解。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郁柠不是为了从他这骗15万块钱——宴溪没有时间天天盯着他,真想骗钱,郁柠有的是时间多骗一点再跑路。再说,这都一周时间过去了,郁柠仍然待在这座城市,如果他想骗自己的钱,肯定会跑到别的城市、甚至跑出国外去躲起来吧!
“他取了钱,然后呢?”宴溪又追问道。
陆鸣正在摆弄手机,听到这话立刻把手机递给宴溪看。
是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中郁柠哆嗦着捧着一大摞钱,交给了身旁另一个男人。
“……”宴溪的火蹭一下冒起来,“这人是谁?!郁柠为什么给他钱?!”
短短几秒钟,宴溪已经脑补出一场精彩的狗血大戏:郁柠或许是为了救体弱多病的青梅竹马,不得已找上自己,委身于他,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换一点点救命钱……
“您别激动,先别激动!”陆鸣赶紧劝住,把视频往后拉了几分钟。
视频里,郁柠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at机,那个男人则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影像模糊难以辨认,但那个男人看起来莫名眼熟。
两人之间除了这点金钱来往再无其他交流,没有拉拉扯扯,更没有亲亲我我。总之,看上去不像是十分熟识的样子。
宴溪抱胸靠回老板椅上,默默删除脑袋里的离谱剧情。
确定了这人应该只是普通朋友、而非郁柠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后,他稍微放了心,又继续关心起这笔钱的用处,以及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陆鸣又给他讲了另一个消息。
“姚景澜这个人,宴少您有印象没?”陆鸣徐徐说道,“我听说他最近在跟人打赌,能不能从陌生人那里借来10万块钱。”
说起这个名字,宴溪又倒回去看了看那段监控视频。
“是他?身高体型确实像。”宴溪拧着眉头,“这人好无聊啊,诈骗3万以上10万以下属于数额巨大的范畴,他是不是不知道?能让他进去蹲几年了。”
陆鸣干笑。
“也盯着他,时刻盯着,别让他跑了。”宴溪按按额头,头疼地说,“这个郁柠,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哎,等一下!”
宴溪立刻反应过来。
郁柠离开前,身上应该只有自己给的那15万,刚离开第一天就被骗了10万块,那……现在他、他钱还够用吗……
“郁柠现在在做什么?”宴溪又问。
陆鸣为难地说:“宴少,这个……您要不亲自去看看?”
郁柠本人并不知道宴溪在找他。在他的想象中,宴溪现在应该正和小姜谈情说爱互诉衷肠,肯定没有时间关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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