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到他的,下场都生不如死,所以那些外门奴役才会如此惧怕他。”
贺峥见她停下来,立刻迫不及待开口,脸上透出一丝轻贱。
黎安竟然跟这样一个低劣的药人混在一起,实在是……如今知道实情,黎安定然会厌弃那药人,就连他自己听到孙志说得那些事,都忍不住不寒而栗。
贺峥正暗中自鸣,忽然听到人轻哂一声。
“那又如何?”
黎安被拦路狗挡道,不得不淋了大半身的雨,她手掌撑着小腹,脸上几乎不见血色。
贺峥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定定地看向黎安,“你疯了?这样阴狠的药人你也养在身边,就不怕他有一天背叛反噬?”
黎安笑了,“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养你?”
说完,她抬起煞白的脸,看着贺峥的眼神,仿佛他是什么不堪入目的脏东西。
“你——”
贺峥没料到黎安是这个反应,对她的讽刺更是怒不可遏,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剑。
黎安看到贺峥的动作,想起他因为查到了这点事就去找他的宗主师父告状,不屑地抿唇,“在人背后插刀,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
贺峥原就在气头上,此刻被黎安轻蔑的语气拆穿,顿时脸色涨红,而黎安忽然冷眼扫来,她身体冷得发抖,一双眸子却黑得发亮,
“贺峥,我告诉你——”
桓殷扯着绷紧的同心结找来,刚到回廊,就听见黎安背对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就算桓殷真的是杀人如麻的魔族,我也心甘情愿把他带在身边,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贺峥简直要被黎安气疯了。
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他想不通那药人到底给黎安下了什么蛊,竟让她昏头维护到这个地步,贺峥脸色难看,立刻就要冲下台阶去拉黎安对质,却忽然猛地被人从旁边挡开。
贺峥被一道凛冽的臂力挥退,踉跄几步险些没站稳,他被臊了脸正想破口开骂,回头便看见黎安的药人不知何时出现挡在她身前。
桓殷浑身都散发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他居高临下,矗立在贺峥面前,只垂眸扫他一眼,贺峥有一瞬间竟被一道眼神看得膝盖发软,等醒悟过来,又被他目中无人的模样激得怒火中烧。
区区一个奴隶,凭什么,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他!
贺峥双眼发红,手握剑柄就要拔剑相向,然而桓殷像是对待蝼蚁一样看也不看他,转身将黎安抱起。
黎安原本忍着冷痛,已经摇摇欲坠。见到桓殷,忽然就放松腿软下去,她没来得及强撑站稳,便被人用一只手抱了起来。
黎安身体顿了顿,目光有些眩晕,后知后觉自己正坐在桓殷的手臂上,然而她没力气害羞,只难受地哼唧了一声,把脸埋进桓殷的脖颈。
桓殷脸色冷得渗人,抱着黎安,很不熟练地伸手拭去她额角的雨珠。
贺峥被这一幕刺到,手上还维持着拔剑的姿势,“你们——”
他话没说完,便被一股忽然袭来的灵力击中,贺峥整个连人带剑砸入雨幕,他蜷缩着倒在地上,只觉得一阵剧痛瞬间从腹部席卷全身。
怎么可能!他明明已是半只脚跨入金丹期的修士,面对一个境界低微到难以察觉的药人,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贺峥因为剧痛表情扭曲,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但他不甘心桓殷抱着黎安走远,气急败坏地出口大喊:
“黎安,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还——”
贺峥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又一道灵力凌空而来,他忙不急提剑去挡,那灵力却破剑再次将他击中,贺峥被打得气血翻涌脸色骇然,但他来不及细想,震惊地看向手中佩剑,
只见这把天地罕见的神器,竟连剑带鞘,碎成两段。
桓殷抱着黎安到了净衣室。
因为难受脱力,黎安脑袋一路上都埋在桓殷颈窝里,并没有看到贺峥挨打,等身体暖起来缓过神,才意识到桓殷像抱小孩子一样抱她,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叫桓殷放她下来自己走。
桓殷没理她,伸出另一只手将茶具扫到旁边,扯掉黎安打湿的披风,然后把她放到桌子上。
黎安坐在高桌上两脚悬空,才能跟桓殷勉强平视。
她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表情,只见桓殷嘴唇紧绷脸色阴沉,头上还有股看不见的火,黎安正想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就听见桓殷开口问她:
“你在生气?”
我生气?我生什么气?黎安以为桓殷在说贺峥,想想好像是有点气,“没错,贺峥这个狗逼东西,堵我路害我淋雨受冻——”
桓殷听到回答,眼神反而暗下来,“没生气,那你方才为何不唤我?”
黎安没捋清桓殷的意思,但她理解这句话的完整版应该是“你个弱鸡知道干架干不过还不叫老大出面气死老子了”,只好试探着小声解释:
“学堂离净衣室挺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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