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我等?来的竟然?是她和别的男人结婚的消息。”
“呵,凭什么啊?凭什么?”没有起伏的声音夹杂了太多情绪,“你能给她什么,你又知道她多少,就轻而易举就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叶崎,你以为?伯父撺掇我和潼潼结婚的目的我看不出来?我不在意,不就是家产?他想要?给他就是。”
“我从没想到,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竟然?是你。”
“你叫我如何不恨你?”
所以爱而不得的结局就是摧毁吗?
叶崎迎上他的目光,眸中毫无波澜,“陆总,我想我今天并不是来听你的告白。”
“得到想要?的东西总是需要?耐心,不是吗?”入夏日光灼热,将他心中有关她的一切燃烧殆尽。“今天约你来也没别的意思,底片已经销毁,你大可放心。”
虽然?已无意义,叶崎还是微微颔首,“谢谢。”
言罢,他转身便要?离开。
陆景舟扬高声音,“叶先生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是十八岁吗?”
叶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潼潼在十七岁那年冬天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昏迷了整整十天才醒。醒来已是新一年,那天刚好是我的生日,我许下?的生日愿望便是希望十八岁的她平安顺遂。”
深情在空中缓缓漾开,他的声音仿佛从冰川深处而来,“叶崎,我对她的爱没有比你少半分。”
口?袋里的拳头已攥至泛白,却?听不出任何情绪,“那又怎样?”
“她现在安安稳稳在我身边。”
车内被日光晒得暖洋洋,叶崎闭眼靠在座椅上,心却?冷得可怕。宛若置身于冰雪之中,无论柴火多盛都无法将他温暖。
难怪她提起冬天,眸中总有掩不掉的淡淡忧伤。
在他缺席她人生的时光里,她究竟都经历了什么,他迫切想要?得知。
叶崎赶回医院时,迟羡还没醒来。细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呼吸清浅平稳,和他出门时并无二异。
齐时妍闻声睁开惺忪的睡眼,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折回,轻声开口?,“忙完了吗?”
“嗯,你回去休息吧。”
整夜未睡,齐时妍确实有些撑不住,叶崎又令人放心,她思索片刻,起身给他让位置,“交给你了,羡羡醒了给我打电话?。”
“好。”
初夏气息明显,国?槐浓密的枝叶遮掩住了多半阳光,仅有细碎的光影在床头来回摇晃,不知名的鸟啼声传来,给充溢浓重消毒水的安静房间带来一丝生机。
直至最?后一抹余晖被暮色吞没,天边全然?暗了下?来,迟羡依旧安静睡着。
屏幕弹出恒陆最?新发布的声明,叶崎退出界面,走至窗边,颀长的身影融进夜色,眼眸被黑暗覆盖。
没有商人不以利益为?先,更何况还是与恒陆无关紧要?的人。
他不是没见过手段狠毒的人,不过觉得无力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叶崎……”
无期限12
叶崎大步冲至她面前,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说着便要按呼叫铃。
迟羡搭上了他的手腕,微微摇头,“没事。”
病房里仅开了床头夜灯, 她眼睛缓慢移动,视线里涌进大片阴影, “天黑了?”
“嗯,十点多。”叶崎轻轻摩挲她的额头,“退烧了,穆伯说没什么大碍。”
她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虚弱但平静, “叶崎,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但好像又不是?梦。”
“你去过承蠡湖吗, 那里的湖水很深, 很蓝, 却又和海的蓝不同。冬天的阳光平铺至水面,粼粼波光打在人脸上, 恍惚间有种被拽入深邃漩涡的错觉。”
“很漂亮,很危险。”
迟羡说起这些话?时, 眼眸与湖水汇成一线,沁润冰凉,清澈无瑕, 连涟漪都消失不见。
冬天。
叶崎敏锐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词, 想起陆景舟的话?,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平静远比声嘶力竭更能表达绝望, 他知道她现在很难过,难过到甚至不愿意过问。
“我?和妍妍认识这么多年, 很少见她情绪崩溃,昨天是?,八年前也是?。”
“高考前那个寒假我?们从繁重的学业里逃了出来,结伴去了承蠡湖。据说冬天的湖水格外好看,我?和妍妍都很期待。但就在那片汪洋无际的湖水前,我?们的车和大货车迎面相撞。”
“司机当场死亡,我?昏迷了很多天才醒,醒来妍妍在我?面前崩溃大哭。我?听?着周边密密麻麻涌进世界里的各种仪器声,感?觉很渺远也很不真实。”
“美?到失语的湖,成了我?们之间的禁忌。”
承蠡湖在山林深处,离她们住的酒店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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