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宜脸色一变,狠皱起眉:“池柳,你知道你说这话有多恶心吗?”“要是你心里没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要去干嘛?他还不是我未婚夫,你又为什么要用这种词来说他?”“小宜,你要是心里没我,”温热的掌心按在女生的肩头,感受到属于她身体的温度和颤抖,“你为什么抖啊?”“呵。”傅止宜打开她的手,忍着没办法停止的颤抖说,“因为恶心,见到你我就觉得恶心。”“你知道吗池柳?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我都恶心得想吐。”女生说:“你真的很恶心。”随着她一句又一句话的落下、一句又一句重复的恶心,傅柳的脸色从狡黠温暖的笑渐渐落了下来,淡青的眼下压着翻涌不止的黑浪。她按在傅止宜肩头的指头用了力,却又忍耐着。傅止宜知道她生气了,却依旧冷硬着态度看她,一字又一句无比清晰地说:“我已经进公司了,池柳,你在傅家没多少日子了。”本以为这句话会彻底激怒她,而女人又会顾忌着这是在公司没办法发疯,最后会甩手而去,这样傅止宜就可以和她分开了。却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傅柳的神情反倒温煦了许多。她笑笑,唇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恭喜你了小宜,所以跟我回家吃饭吧。反正,我在傅家的日子也不多了。”奇怪的态度,奇怪的话。傅止宜警惕道:“池柳你又想搞什么……”“我没有,”傅柳沉声,“你连回去和我吃顿饭都不肯了吗?”“爸并没有叫我回去,就说明不需要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傅止宜冷眼。她要是擅自回去坏了父亲的事,她可承担不了后果。这女人打的就是这主意吧。说不定父亲一怒之下会把她从好不容易进来的公司里赶出去。“这再简单不过了。”傅柳眸光闪了闪,从衣兜里抽出手机,快速回拨了电话,等待接通的时候嘴角带着笑,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傅止宜。傅止宜皱着眉,不知道她在计较些什么。直到电话接通,傅止宜听到了她喊出的那一声爸的时候,冷汗便从额头冒了出来。她无声喊道:“你在做什么!”傅柳笑着,似乎没意识到她的行为多么危险。末了挂了电话,眼尾带着点俏皮地冲女生笑:“好了,搞定了。我说我遇到了你,带你回去吃饭,爸同意了。”“你……”傅止宜感觉汗毛竖了起来,“疯子……”闻言,女人低柔了嗓音,如诉衷肠般沉沉念着,唇齿间翻涌着无尽爱意:“我早就疯了,小宜,你早就知道的。”如果傅止宜直接回去,会被父亲以为是她个人行为,就算她解释说是傅柳强硬带她回去的,也只会被认为是狡辩,是为了逃脱惩罚的借口。因为傅家的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该是下意识在心底分辨出来的事情。而后就是,该做的事情去做,不该做的别做。不要为该做的事情没做,和不该做的事情做了找借口逃避错误。傅江很厌恶这样的行为。很显然,擅自回去打扰姐姐和“准姐夫”培养感情的事是不该做的。可是现在,傅柳这一通电话直接将“不该做的事情别做”这一后果揽到她自己身上。她定是疯了。
这么多年了,这是傅止宜第一次看到她做出傅江不准的事情。以往,她从来都是步步精心,没有一步是出错的,没有一个行为是傅江不喜欢的。傅止宜冷笑两声,抱着文件往后退了两步。“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在想你啊,小宜。”女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只在傅止宜眼底留存了片刻,很快她的脸就被朦胧的雾气笼罩起来,模糊不清,看不真切。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傅止宜看不清楚,也读不明白。她想要离开,想要躲开女人紧追不舍的强加情感。但,事情已经被说定了。傅止宜回去这件事,已经被女人擅自说定了。“文件我找人帮你……”“我自己送回去。”女生打断她的话。傅柳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那我在车库等你,快点来。”“我自己开车回去,不需要你等。”女人还是出乎意料地点头同意了:“好,那我们大宅见。”大宅内早早就亮起了一片灯,等天微微暗下来的时候便格外亮堂宽敞。傅止宜把车交给下面的人拿去停车,她独自往里走。她并没有在公司磨时间,甚至一送完文件就出了公司往大宅赶。但是因为大宅离得有些远,回来的时候天边还是泛起了黄昏的灿色。女生往里走,换鞋,脱外套的动作都很迅速,接着往里望,在沙发上看到了聊得“畅快”的几人。傅江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而傅柳和陈鸣羽坐在一起,两人间隔了快两个人的距离,没有看到钱盛美。这是傅止宜第一次看到陈鸣羽,男人即使坐在沙发上也不难看出是个身材高大的人,背脊宽阔,比大部分男人都白皙的皮肤,精心打理过的短发。无论是合身的西装还是理得规整的领带,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了,这是个优质有礼很会打理自己的男人。而这样的人,和傅柳待在一起,谁都要说上一句郎才女貌。她进去的动静吸引了正在说话的几人的注意,他们朝她望了过去。傅止宜先对上的是傅江的眼神,不意外也没什么情绪。她便知道,该回来的。路上纠结了许久是否要找借口不来,可又想到父亲很讨厌定下的事被打乱,要是在工作上也就算了,但这是在家事上,这方面,父亲总是独裁强硬。所以即使傅止宜纠结了很久,她也还是直挺挺地把车往大宅开。还好,没有选错。稍微松了口气,傅止宜便注意到了女人望过来的眼神。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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