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的时候,她给予更坚定的鼓励就好了。或者吻他的时间更久一点。身侧的男人半侧卧,额头低垂偏靠她这边,黑色碎发遮掩住锋利的眉骨,睫羽自然下落,和微挑的眼尾对应,乖得好像能百依百顺。鬼使神差的,温绾掰过他的下颚,重新在唇际印上一晚安吻。不想吵醒他,力道不重,但下一秒人已经睁开眼睛了。映入湛黑眸底,深邃难收。她心间像被蝴蝶翅膀颤动惊觉。
“你,你怎么醒了。”她结结巴巴。他没有动。她抿着偷腥过似的唇际,“我不想打扰你的,主要是看你嘴唇太干了所以想润色一些。”他喝醉了,应该很好糊弄过去的。“那你。”宋沥白模糊地应了声,“很体贴。”“不客气。”“那还有别的地。”他指腹带过她的额发,神情依然提不上劲的散漫,“需要你润色怎么办。”这下不是他醉酒,是她呆了。被拉下去的瞬间,温绾的神经里升起电流,络绎不绝顺着脊背骨激灵跃起。原本因愧疚而苍白的小脸瞬间换了个色,面颊的红胜过于他,明艳嫣然,“可是宋沥白你喝醉了啊。”喝醉的人不是不可以。宋沥白低哼,声音掺杂着不明不确地哑意,“它又没醉。”“”温绾瞪圆双眸。怎么感觉他一点都没醉根本不像是连路都走不了的人。宋沥白垂首,温热气息袭来,呼得她直痒,眉间蹙起疑惑,“可是你刚才不是很困吗。”连路都走不了。意识昏昏沉沉的,却还有力气折腾这些。“你都说,是刚才了。”他还能有问有答。很精神。而且不止是他精神。毕竟是自己把人作醒的,温绾找不出反驳的话来,由着他来,宋沥白每每服务都很到位,前夕足了,等她到达后才收尾。但这次迟迟不见动静,她耐不住心,不由得抬头看,发现他只是在外面堵着她,没有进来的意思。“宋沥白”她语气有些仓促,“你到底来不来。”醉酒就不要太勉强,老老实实休息不行吗。她往上头挪挪,抬手本想推开他算了,反被他拉住腕。将人带下,双足踝横过臂膀,困得难以动弹。她很低地支吾了声,“宋沥白”“我喝醉了。”他低声重复。“我知道啊,那就算了。”“宝宝。”他毫无克制的声线愈发沉哑,“扶我进来。”“”不是。上次她喝醉是被。这次轮到他喝醉怎么还是一样的命运。她还什么都没问呢,还没让他叫姐姐呢。怎么反而被人牵着鼻子走。温绾被带着扶了他一次,喉骨间闷哼一声,思绪混混沌沌地,总有一种上当的错觉。凌晨。这种上当错觉愈发显著。她真的上当了。谁家好人醉酒还能这么久的。温绾更像是喝醉的人趴在那儿,脊背的吻仍然没断过。“宋沥白。”她尾音染着委屈巴巴的调,“你真的喝醉了吗。”“嗯。”“骗人是小狗。”他这次没应话,“绾绾,我确实喝了不少。”至于有没有醉。得看情况。她低声抽噎了下,“那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他齿关磕过蝴蝶骨,像雕琢艺术品似的,烙下浅淡的印记。温绾算是折服了,他是真的喜欢在她这里画画,平躺和趴着都是他的画板,孜孜不倦。“绾绾。”上方的人停滞些许,“这些年,你有没有梦到过我。”这个问题并非莫名其妙,没有缘由。是因为,听到她对江景程说的那句。她说梦到过十六岁的江景程。所以他今晚喝醉,应该就是因为江景程。温绾叹息。要不换个地方住吧。远离这些纷扰,不然低头不见抬头见,蔚蓝和兴创还有合作,很难不遇见江景程。每次遇见,总没好事。斟酌片刻,温绾把在走廊里她没有说出的话,此时倾倒似的吐露。“其实你真的不用太在意江景程,他已经是过去式,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是他的事情,和我和你都没关系。”“他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东西,我连多多都带走了,和他再没有瓜葛。”“宋沥白,我是你的妻子。”是法律意义上,有过红本认证的妻子。所以不需要彷徨不安。他远胜过任何人。宋沥白继续被她裹着,唇息间是薄荷和白葡萄酒掺杂的气息,“那有没有。”“”还是耿耿于怀。她梦到过十六岁的江景程。那有没有,梦到过十六岁的他。哪怕一次。温绾的思维跳转。过去这些年里,她对以前班级里的同学印象都比较淡薄,包括宋沥白在内,她没有特意去梦到过哪个人哪件事。梦过江景程,是因为他带给她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在她搜寻十六岁的记忆时,隐隐约约是浮现过宋沥白的身影。“我梦到过你们打球的情景你喜欢打篮球,喝过我送的水。”她缓了口气,“是吧”“嗯。”他箍着腰际,沉哑,“还有呢。”“没了。”“再想想。”“想不到。”温绾刚说完,感觉忽然提速,倒吸了口凉气,仓促道“我想,想到了,我梦到过有一次晚会,你是不是上台弹过吉他。”向凝今晚的话。提醒到她了。高中举办过晚会。江景程是唱歌的,宋沥白是伴奏的。那会儿江景程恨不得对全世界宣告喜欢她,每天花式表白,除了晨会那次,也曾借晚会大胆向她唱歌表白过。温绾当时坐在台下。周围座位的同学们都在起哄说江景程唱得如何,对她感情有多深。她不经意间抬头的第一眼,却看向了宋沥白。他安静随然,在一个破凳子上,长腿随意翘着,没穿演出服,只是干净的校服,怀里托着一把吉他,拉的调很欢快,人却好像融不进去。她其实只看了一眼。那一幕仿佛定格在脑海里,深刻得难以泯灭。宋沥白还算满意,往她这里送的速度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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