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划伤的左手腕只要轻轻动一动,痛处就会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苏眠仍然紧闭着眼,感觉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她紧咬着牙,想再忍一会儿,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就连双腿都开始发软了。她睫毛颤了下,将眼睑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触目的红又让她很快闭紧了眼睛。她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抬高下巴,睁开了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往下看,她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儿,要不然他会以为自己在虚张声势。可是,苏眠忍的很痛苦。她还不想死,她只希望中途不要发生任何变故,一切最好都能如她所愿。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心存侥幸,觉得陈迦砚会因此放过自己。但只要目的达到了,她这伤也受的值了。可能已经过去了几分钟,苏眠已经感觉到身体在开始发冷了,但意识还算清晰。陈迦砚的声音终于再次传了进来,苏眠就知道他没什么耐心。“你是打算我进去把你给拖出来是吗?”苏眠觉得自己的血应该已经流的差不多了,于是故意不吭声,只等着陈迦砚过来踹门。她还专门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房门坏了,迎面朝她砸来。但往旁边挪动的时候,她不经意地往地上一扫,然后就看到了那一滩血迹,很是吓人。她让自己背靠墙,然后缓缓坐在地上。可门外又没了声音,她也没听到他靠近的脚步声。她等啊,等啊!好像又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陈迦砚还是没有过来。这时的苏眠已经觉得浑身发冷了,而且眼皮也开始越来越沉重了。她那一刀似乎割的有些深了,出血量太快了,这也出乎了她的预料。果然,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能轻易尝试。万一陈迦砚临时有事儿离开了,那她……想到这里,苏眠想要立刻撑起身来,指望不上陈迦砚,她总得自救吧。可是她却一点儿力也使不上了。眼皮是越来越沉重了。苏眠尽量睁大眼睛,不想让自己昏睡过去,可是身体此时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缓缓合上眼的那一刻,她想,这一闭眼,有可能就直接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如果她真的死了,他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的难过?还是说她的离开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一颗棋子没了,再找一颗不就得了?她悲催的想,临死的时候,她竟然还在想着他。他到底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蛊?不过,这一次,不管她是死是活,他们的缘分算是彻底到头了。陈迦砚只是接了个电话,这一说就是十多分钟,有关公司的事儿,他还是很尽责的。等他回过身来,发现苏眠还没从洗手间里出来,怒火瞬间从体内升腾而起,就快要喷薄而出了。他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直接来到洗手间门口,抬高手,不耐烦地拍了两下门。“你是打算今晚就在你们睡是吧?”陈迦砚又拍了两下,这次相当地用力,房门都被他拍的砰砰响了,可里面还是没人回应。陈迦砚压根就没多想,在原地转了半圈,然后回身抬脚,直接朝洗手间的门踹了上去。门只是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紧接着,便是第二脚。陈迦砚从小就学习各种武术,腿上的力量那可不是盖的,房门还算结实,如若不然头一脚就该报废了。在第四脚上去的时候,陈迦砚还在想,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怎么突然胆这么肥了?被他逮出来,还是她自己主动走出来,那可关乎到他待会儿对她的态度。门终于被踹开了,哐啷一声,在这静谧的房间还挺吓人的。“我看你就是欠收……”话还没说完,陈迦砚便被地上的一滩血迹吸引了视线。他仅仅愣了一秒,然后快速转头,就看见了晕倒在一滩血泊中的苏眠。他的大脑瞬间有那么几秒钟的当机。等他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半蹲在了苏眠的跟前,想要将她抱起来,可在看到她手腕上的口子时,他又站起了身。他跑出洗手间,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先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又给酒店前台打了下去,让她们送上来一些止血的药和纱布。随后又给陈迦宸打了过去。结果,手机一直都打不通,气得他有些想摔手机,手都扬起来了,却愣是又放了下来。手机现在对他来说很重要。打不通,那就一遍遍的打。而这个时候的陈迦宸正跟季缘在一起。
季缘被他灌了好些酒,晕晕乎乎地半抗拒半迎合地被他给拐上了床。这好事儿正做得尽兴呢,换作谁,恐怕都不愿去搭理那通电话。实在是吵的烦了,他这才从季缘的身上起身,下了床,拿起手机一看,眉头微微蹙起。陈迦宸想的是,这个点儿了,按理说,那两人应该也已经滚到床上去了,怎么还有功夫给他打电话?“怎么?搞不定?就算搞不定……”摁下接听键后,陈迦宸不由地调侃了句。陈迦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急:“苏眠自杀了,你赶紧过来一趟,尽量把这事儿压着,别让消息传出去。”陈迦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自杀?不、不会吧,玩这么大啊。”陈迦砚怒了:“你赶紧的!”陈迦宸挂了电话后,一边穿衣服一边到床上去拍季缘的脸颊。“赶紧清醒一下,出事儿了。”季缘已经醉的迷迷瞪瞪了,只是茫然地看向陈迦宸。陈迦宸套上裤子,已经彻底放弃叫醒季缘了,他出去的时候直接把门给锁上了。等他赶过去的时候,正好酒店服务生送上来了一些止血外敷的药。陈迦宸直接接了过来:“给我吧。”只是敲了两下门,陈迦砚便把门给打开了,将他放了进去。一关上门,陈迦砚便直接接过陈迦宸手里的托盘。苏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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