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人了……好多血!祈年,陈姨求你了,救救温肆啊!”
陈梅尖叫着拍打房门,瞳孔震颤,眼里充斥骇然:“救救温肆!!新来的那个小贱人推温肆下楼了!祈年,开门——!!”
她素白柔软的手红彤彤一片,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恨意,把希望放在门内的温祈年身上。
“祈年,陈姨跟你道歉,以后不会再针对你,当牛做马赔罪……”
“咯吱”一声,门开。
少年懒散地靠在门口,含笑的眸子望着陈梅扭曲恐惧的脸,隐带一丝玩味。
他五官精致柔和,瞳仁温柔明亮像盈着一捧月光,漂亮的像人畜无害的精灵。
温祈年黝黑的瞳孔倒映陈梅满是恨意的表情,他轻缓而又温柔地开口,不见丝毫戾气,一团柔软和气。
“陈姨,温肆被推下楼你来找我做什么?”
陈梅颤起瘦肩,想起面前站着的是谁,迟来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心脏:“我……温肆最依赖你,也最喜欢你。”
陈梅突然握住他的双手,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祈年,你去看看他好不好?他都流血了,哭着喊着要大哥抱。”
温祈年瞥视被握住的手,唇边的笑意微冷,淡淡道:“跟我有关系吗?”
陈梅脸色狰狞一瞬,转眼间又楚楚可怜:“……算陈姨求你,真的不行吗?”
温祈年眉梢微动,他眼神温柔明亮,深处带着不耐和冷漠:“如果他死了,你可以来找我安排葬礼。”
陈梅呆滞地看他。
他缓慢抽回手,从门后挂着的湿纸巾上抽出一张,缓缓擦拭纤长白皙的手指,语气温和淡然:“慢走,不送。”
陈梅深呼吸一口气,想起在楼下委屈流血吵闹着要温祈年的孩子,强忍心底的恨意,咬着牙一步三回头。
身后突兀地传来温祈年的嗓音,懒散漫声。
“谁推他下的楼?”
陈梅以为有希望,连忙转头,恨恨道:“是那个是新来的贱……孩子,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就叫小九!”
温祈年倒是听过一嘴,来了有几天了,听说在亲生母亲那里总被虐待,身上鞭伤纵横,因为长的漂亮还被送来给温父当娈童。
在温家过得也不是很好,被温父冷待,还被家里一群多事的女人和兄弟欺辱。
他没兴趣去看,这段时间正忙着投资一个小企业的事,算是十四岁温祈年赚的第一桶金。
温家孩子那么多,他不至于为一个新来的宠物费心思,这些天早出晚归,居然也没见过。
……或许,也该见见?
少年随手关门,擦过陈梅的肩膀,向楼下走去。
陈梅愣愣道:“……祈年?”
“不是要去看温肆吗?”温祈年转头看她,嗓音如清风徐来,不急不缓,“我有兴趣了。”
敢推温肆那个嚣张跋扈的小杂种下楼,新来的小杂种胆子还挺大。
温祈年就喜欢胆子大的又心狠的,桀骜不驯的小朋友才讨人喜欢。
此时的少年颇有兴趣,骨头硬的孩子玩不坏,被温父戏弄调教起来也不会像狗一样跪地祈怜。
他忘了这类人的另一个特征。
苦难挫折磨不断他的骨头,温柔宠爱也捂不暖他的心肺。
“贱种!你等着,我让大哥和爸爸打死你!”
温肆坐在沙发上捂着额头,脚狠狠踢着旁边给他擦拭额头血迹的保姆。
他眼神怨毒不像个少年,阴冷瞪视角落里站着的小孩。
小孩的外表意外的乖巧精致,穿着破旧的衣服,露出的皮肤上还有愈合结痂的伤口。
他沉默站在角落,眼神空洞的诡异,呆呆看着厨房的位置,像个麻木没有灵魂的玩偶,对温肆的咒骂充耳不闻。
耳边的咄骂声越来越刺耳,温九摸了摸胳膊上被掐出来的伤口,又摸着没有情绪波动的心口,疑惑偏头。
他不明白为什么温肆能掐他踹他,骂他贱种,他就不能推温肆下楼。
就好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刀不能插进聒噪者的喉咙,他只能站在原地听聒噪者刺耳难听的辱骂一样。
温九又一次把视线放在厨房上,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刀……
温肆依旧在辱骂,眼神扭曲嫉恨,他死死盯着温九的漂亮脸蛋。
想起猥亵他的变态温父,想起对他视而不见、像月光一样温温柔柔的温祈年,他眼底逐渐激荡起不甘,满嘴污言秽语:
“长着一副贱人样,活该被送过来当宠物,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骚脸骚屁股,就是让爸爸随便玩的……”
一道冷淡至极的声音打断温肆的话:“小四,受伤了怎么不去医院?”
温肆戛然而止,没想到温祈年真的愿意下楼来看他,眼睛像火烧一般亮起,唰得抬头:“哥!”
嘴里喊着哥哥,其实温肆没比温祈年小多少。
温祈年没看他,眼睛放在个子矮矮的温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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