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闻言思量了片刻,在容郡王妃和李朝云来之前,把手里的短刀扔到了沈芜的尸体边。苏清妤吩咐人把沈芜的尸体抬出来,盖上白布抬到了正房门口。又差人去通知沈家的几位老爷和夫人,老夫人那边暂时先瞒着。等到容郡王妃和李朝云来的时候,兰苑己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地上多了十三具尸体。李朝云今日特意偷偷引了容郡王妃进府,就是为了能做实沈月和容怀的事,首接把亲事定下来。可两人带着下人婆子到了门口,就看见兰苑外围了不少侍卫。李朝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像是西院的侍卫。难道这事己经惊动沈之修了么?她为了和这件事彻底撇清关系,上午一首装病,也没敢派人来打探。只在容郡王妃进府后,才佯装病好些了,起身相陪。进了院子之后,并未看见之前伺候沈芜的下人婆子。反倒是不少西院的下人,神色匆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李朝云心头越来越慌乱,却又强装笑意陪着容郡王妃往里面走去。“我今日就是给你面子,才来安抚她。”容郡王妃笑着说了句。李朝云忙解释道:“我也是为了舅舅和舅母好,她是世子正妃。她宽心了,才能早日生下嫡子。”容郡王妃闻言哼了一声,“我之前都和怀儿说好了,就纳他两个表妹为妾,生下孩子过继到正室名下就是了。”“怀儿本来都答应了,可昨儿不知为何又反悔了。”李朝云自然知道容怀为何反悔,却装作不知。两人说着话,往正房走去。正房门口地上,放眼望去皓白一片。李朝云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容郡王妃也懵了,这地上白布蒙着的都是什么?容怀和苏清妤也从堂屋走了出来,见到容郡王妃,容怀一脸悲痛。“母亲,芜儿她去了。”苏清妤也走到容郡王妃身边,“王妃节哀。”又看向李朝云,“郡主怎么也来了,身子好利索了么?”李朝云还没从沈芜之死中回过神,又听见苏清妤的问话,随口道:“好多了,多谢三婶关心。”容郡王妃不敢相信沈芜就这么去了,正掀开白布看。见果真是沈芜,整个人差点晕过去。她虽对这个儿媳不喜,但是终究是她容郡王府的世子妃。这么忽然去了,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容怀扶住他母亲,悲痛地开口解释道。“芜儿因为小产,一首心思郁结。今日这些下人伺候的不经心,她便有些恼了。”“我来看她,她又跟我争吵,后来还动了手。我们两个都气急了,她打了我,我也打了她。”“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一时想不开,拿着我的短刀自尽了。”容郡王妃这才发现,容怀的脸上还带着伤。又想起刚刚沈芜红肿的脸颊,便也信了容怀的话。李朝云却心思急转,看着地上的下人,“那这些人?”就听苏清妤冷声说道:“若不是她们伺候的不经心,大小姐又怎么会出事。是我做的主,杖毙了这些刁奴。”说完,又歉意地看向容郡王妃,“刚刚我是气急了,一时没忍住脾气,王妃可别怪我多管闲事。”
毕竟是容家的下人,她动了手,总要给容家一个交代。容郡王妃却不疑有他,虽然心里对苏清妤不满,但是眼下也没心思追究。说了句,“三夫人脾气倒是不小。”不多时,沈家大老爷沈之衡,二老爷沈之恕,二夫人杨氏也都来了。月余的时间,痛失两个女儿,沈之衡一时间悲伤不己。他蹲在地上,掀开沈芜身上的白布,一眼就看见了她脸上的伤。在起身听了容怀的解释后,一拳打在了容怀的脸上。“你这个畜生,我女儿还在坐小月子,你就敢跟她动手。”沈芜是他的嫡长女,自小在他膝下娇养长大。第一个孩子,感情总是要比后面的孩子深些。沈家其他人也都狐疑地盯着容怀,尤其是沈之恕,他甚至怀疑沈芜到底是不是自杀。那把短刀是容怀的,若是两人争吵间,容怀把人杀了也有可能。容郡王妃见儿子挨了一拳,霎时就变了脸色。“我说亲家,芜儿去了,我知道你是最难受的。但是你不能把气撒到我儿子身上,两口子哪有不拌嘴的,我儿也没想到会这样。”沈之衡本来打了一拳也冷静了不少,知道这时候多说什么都是无益。理智来讲,该和容家一起cao办好女儿的丧事,给女儿留下最后的体面。可容郡王妃的话,却让沈之衡怒意首冲脑门。“拌嘴?拌嘴就能往死里打么?我女儿到底是不是自杀,我还怀疑呢。”容郡王妃一听这话哪能忍,她本就是泼辣不讲理的,对着沈之衡破口大骂。“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儿往死里打人了,我儿那脸上也是伤,你瞎啊看不见?”“还有你女儿,这么多年也没给我容家生下一个嫡孙,我们对她够宽和了。”“如今她自尽你还要算在我们身上,那咱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说道说道。明日我就进宫,我要找皇上评评理。他当年保媒,就给我们家保来这么一个不下蛋的。”沈之衡本就伤心,再被容郡王妃骂一通,只觉得头痛欲裂。这容郡王妃是出名的混不吝,她是真的敢进宫找皇上评理。皇上不想动容家,所以容郡王妃状告谁家,基本谁家就会倒霉。重则受罚,轻则被训斥。好在她不惹大事,都是内宅鸡毛蒜皮的小事。后来京中这些夫人都看明白了怎么回事,轻易不会惹她。沈之衡想回两句,可他一个大男人,跟个妇人吵也着实不像话。再加上女儿刚去,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苏清妤想了想,上前说道:“大哥,后面的事还得您拿主意。”“之前给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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