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心。”
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江之晏身子一紧。右手没注意匕首脱手落下。
“啪”的一声,热闹戛然而止。
大婚之日,一把匕首从新娘身上掉下来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吹打的人还有来贺喜都噤声,齐齐看向那位身材欣长的新郎官,不敢言语。
作者有话说:
男主不洁,有崽。但丧偶十八年也没有其他人,介意慎入!
另外,请注意:容晨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他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江小妈很笨,一旦对一个人信任就没有什么提防。
介意慎入!
要杀要留,都是宰辅大人一句话的事情。
周围的寂静压在江之心头,越压越重,喘不过气,此时只觉得脑袋昏沉,再没有能力去思考,只知道肯定是会死。
但奇怪的是,男人恍若未闻。牵着新娘踩过匕首走进大门。
江之晏本来就怕,被这一牵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到那双大掌上,抖得连迈台阶都不太利索。一步台阶跨两次,最后还是靠身边的男人半扶着才顺利进去。
那把从新娘身上掉下来的匕首,就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没人敢上去拿可也忽视不了。
整个过程,江之晏都处于混沌之中,周围的嘈杂声喜乐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杂糅一起,搅得脑袋比一千只鸭子还要乱。只能依靠身边的男人来指引。
迷迷糊糊间嘈杂的喜乐声渐远,取而代之的是悦耳丝竹之声。轻快悦耳的丝竹之声反倒安抚好江之晏不安的神智。
等真的意识到自己处境时,才恍然此时已经被按坐在新房里,隔着盖头听到一堆人起哄。
江之晏屏气,听那群看热闹的人在说什么。
“都说这江侍郎的继子是长安第一美人,无人能及。宰辅大人,这新娘子盖头掀开叫我们看看,沾沾喜气。”
“是啊是啊!”
大家也都只是听说这江家大公子美貌堪比仙人,却不知美成什么样子。
能让寡居十八年的宰辅大人突然求娶,必定是绝色。
江之晏是社恐,去到人多的地方有时候严重时还会晕倒,本来还有盖头遮掩一下,可这下唯一的遮掩也被夺走。
眼前红色猛地消失,入目的是一圈人。
吓得抬起头,一头撞进新郎官的眸子。
这是江之晏第一次看到新郎官。
这个男人实在贵气儒雅,天庭饱满,面若中秋之朗月,剑眉凤眸,眼神应是锐利深沉的,但此时因笑掺杂入几分温柔,倒不是那么凌厉。
这一身艳红新郎官的衣裳穿在容晨身上,雍容华贵之下又平添几分烟火气。
“夫人。”容晨额首,低低唤一声。
低沉带着成熟男人魅力的磁性嗓音化成羽毛挠过江之晏的耳膜,慌忙垂头,不敢再与容晨对视。
男人笑了,江之晏也恍惚,这就是我画出来的?
容晨,现在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在画风上倾注了所有美好的男人。
众人看着掀起盖头的新娘子都惊艳得愣在原地,都知道是美人,但任谁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绝色。
新娘子哭过,凤眸红彤彤的装着雾气,鼻头也略红。肤若凝脂似雪如玉,红色的嫁衣衬得跟天上的仙人似的。
最绝的是新娘子惴惴不安的眼神和动作,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惹人怜惜,叫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哄着顺毛。
“仰冬梅,睹春日,不及夫人美矣。”
社恐的江之晏被那么多人看着,已经呼吸不畅,下意识抓住最近的那个人的手。就是这一抬手,袖子里的毒药也掉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眼瞧着这瓷白塞着蓝色瓶塞的药瓶子骨碌碌的滚到地上,还正好落到新郎的脚边。
原本热闹的气氛又戛然而止。
众人又看向负手而立的宰辅大人,看来这新娘子不简单。
不过宰辅大人敢娶,自然也是心中有数。
“我!”江之晏已经吓坏,死死攥紧这男人的手。凤眸雾蒙蒙的含着泪,一滴滴珍珠似的泪珠子滑过如凝脂般的粉颊,再被嫁衣吃掉。
这一滴滴泪,大约是落到容晨心里去了。
容晨只是轻轻抬起左脚,用衣摆将小瓷瓶纳入脚下。眼神扫过在场众人,嘴角挂着温润的笑,赔礼道,“小夫人年幼又不曾离家,舍不得父母爱哭,让诸位见笑了。”
“自该体谅!”
这样的美人,怎么可能不体谅?
女子娇俏男子俊朗,本该是不同的。可宰辅夫人许是是年纪不大,堪堪成年,美得雌雄莫辨。这只应天上有的美貌,也只有宰辅大人才能配得上。
诸位看宰辅大人似乎不想追究,也就当做没看到。
这江侍郎在朝堂上一直跟宰辅大人作对。还好是宰辅大人宽宏大量,对江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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