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专门为救他而来,必然是半路上起了别的心思,而他就是最合适的最近最方便的人选。
苍乾被这个想法扰的一时心头杂乱,这另外的心思还真是让人好奇。
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
宴会本就开始的晚,待给苍乾解完毒已是半夜三更月上梢头,刚扎完最后一针,门就被人从外给破开。
那动静,那力道。
他还以为这是参加宴会的那些臣子们杀了进来。
谁知道进来的是连胤修,那眼神真是怨气冲天,二话不说就要拉着他走。
好歹咱也是把人蛊解了不留点什么话就走,这也太随便了,这显得原身下的蛊也太好解了点。
不过他身上的另一种毒也是真的,正好与蛊虫相辅相成,只是略带些克制。
算下来中毒时间不短了,是在中蛊毒之后,也就是这毒轻些见效慢,再加上不是什么大毒,否则这魔界哪儿还有什么魔尊,有的就是个空壳子了。
沈持峦是被连胤修强硬扛回来的,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主动说话,像是陷入了某种僵局。
反而是袖中的朱雀活跃在两人中间,一会儿在他肩上站着,一会儿跳到连胤修的肩上。
如此玩了两个来回正起劲,被连胤修一个眼神制止,跟个鹌鹑似的窝着一动不动。
连胤修冷着脸,轻手轻脚的将肩上的人放到床上,像是件什么珍贵稀宝似的,肩膀撤离的瞬间,眸子与床上睁着清澈明亮的眼睛的人对视上。
撑在他身侧的手僵了瞬,整个人因为被抓包想要逃离而微微侧开了头。
又像是在悔恨懊恼为什么要侧头,于是半侧不侧的完美停在那处,以至于在沈持峦的视线中,他是以一个薄红的耳朵呈现在眼前的。
该死!
以为他这么安静肯定是睡着了。
连胤修暗中悔恨,自己判断错误才导致如此难言场面,在做完那事后师尊没讨厌他,只当他是小孩子让他闭关专心修炼为笔试做准备。
当他是小孩子也好,傻徒弟也罢,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只要不讨厌他就好。
麻烦的是今日之事的说词。
他要如何解释才能让师尊相信他,相信他和魔界无关系,他进出魔宫却不受攻击,甚至还有尹琮面对他时的有意回退。
连胤修疯狂用余光扫射,想观察他作何神情,熟料头侧的太过视线中根本看不到他,能看到的最多也只有他的衣裳。
片刻,身上虚掩着他的人微不可见的晃了晃身子,靠的他更低了些。
似乎身上的人还觉得不够,有意无意的再度晃了晃身子,低到鼻间蔓延着不知是谁身上的清莲味,明明是让人提神的味道,此时却一股脑的吸进去更想让人沉迷堕落。
多么明显的装意。
一开始晃的那一下,他还天真的以为连胤修是真的支撑不住,正想着开头让他起身缓上一会儿。
没成想后来这一下接踵而来,让他彻底清楚也彻底意识到,连胤修就是故意作的。
那个单纯的小反派早不在了。
沈持峦就这么躺在床上静静的看他表演,他倒是要看看连胤修究竟能坚持多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胤修侧着耳朵没听到一句他师尊心疼的话语,忍不住将头侧了回来,许是侧的时间太长脖子一动便酸疼的难受。
“师尊,疼。”
沈持峦瞬间战败,哪怕知道他可怜兮兮都是装的,还是看不得他这副可怜样子。
“哪儿疼?”
“这儿疼,师尊这儿疼。”
连胤修见状死皮赖脸,得寸进尺的拉着他手往脖颈上放,末了从嘴中哼唧出几个字,“师尊给我揉揉好不好。”
“?”
闻言沈持峦虎躯一震,要不是手中还有皮肤细腻的触感和正常的温度,还以为连胤修这孩子是发烧了。
烧到脑袋都不正常了。
他的小反派不应该是擦眼泪坚强,宁愿独自忍受痛苦也不愿意跟别他说么?
又是冷脸又是撒娇两者混合的诡异。
原来师尊喜欢吃这套么。
享受着师尊亲自按摩的连胤修,这般想到,既然师尊喜欢楚楚可怜的他,那他日后就这般。
沈持峦自觉给他揉了有好些时间,举起的手臂都酸了不少,当下扔下他收回手臂,闭上眼假寐休息。
被扔下的男人也不恼怒,心情很好的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师尊今日去魔界为何不与我说一声,您要知道魔界不比宗门,纵使您现在对外是陨落的消息,也有不少人想将您杀之又杀。”
“我本就是死人一个。”所以,这些暗杀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殊不知这句话触碰到了男人哪根神经,发了疯似的两只大手桎梏住他的脸颊,激烈炽热的吻像是密雨般落在他唇上,撬开贝齿四处攻略侵占,唇舌交缠,燥热升温的沈持峦呼吸不畅软绵绵的贴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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