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柳冰和乐剑迟迟不开口,气氛凝滞,乐意突然觉得空气稀薄,让她窒息。
乐意犹豫了一下,看向乐剑,开口:“是因为和你的感情纠纷吗?”
乐剑便开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乐意没什么表情,没有生气也没有指责,她只是觉得这一切很可笑,她和景愿那么努力维持地平衡,却被一个局外人毁于一旦。
她嘴角朝一边翘起,冷笑一声。她说:“我今天去看景愿的时候,她身上到处都是伤。她被她爸用酒瓶砸,用凳子和衣架打,去医院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看她身上的淤青。”
乐意站起来,直视乐剑的眼神从未移动,“你真的很好笑。”
“我和你们即使算不上亲近,但我也一直以为我自己是幸运的,因为过去比起喜欢说教、否定、性格吝啬的父亲,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够好。但是今天我才发现,你也是烂的。”
美满只是一个表象,她所处的地方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里面充满了腐烂的番茄,发酵后四处流淌的酸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乐剑深吸一口气,一副已经憋到极致的样子,指着乐意说:“那能怪我吗?!你们小小年纪搞同性恋还要怪到我头上来了?!你现在知道心疼你小女朋友,怎么?最开始不是你们两个要死要活在一起……”
乐剑还没说完,乐意疾步走向厨房冰箱,从里面拿出泡菜,在乐剑还在叽里呱啦的时候打开盖子把里面的泡菜全部泼在乐剑脸上。
乐剑的身体顿住了。
“乐意!”柳冰走过来拉住她,“你干什么!”
乐剑抹了把脸,泡菜的酸味把他整个人都笼盖住,柳冰转头一看,他鼻子上沾了个泡菜叶,就像小丑的红鼻子。她低头憋了下笑,觉得相当畅快。
乐意绕过柳冰走到乐剑面前,照着他原先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说:“少来把问题甩给我。听好了,做错的不是我,是你。是你把这一切弄的一片狼藉,你的责任不要推到我头上。”
说完她就回了房间。靠着房间门,她觉得头痛欲裂。
乐剑出轨,那柳冰怎么办?她怎么熬?还有景愿,她现在安全吗?
乐意知道把景愿送回去不是好的办法,但她没有三头六臂处理完这个又来解决那个。所有的问题就像打地鼠,她一锤子下去,问题就从另一个洞里钻出来了。
客厅里,柳冰对着乐剑冷眼说:“我今晚会把景愿父母的微信推给你。明天,我和你一起过去。你负责向她们解释。还有,无论如何,这之后我要你保证那个女孩的安全。”
柳冰转身的瞬间,乐剑急忙问她:“那今晚……”
“你回公寓。”
第二天早上,乐意很早就穿戴好来客厅,对已经打扮好的柳冰说:“我听到你们昨晚说的了。我跟你们一起去。”
……
景愿趴着睡了一晚。很安静的晚上,没有一个人回来。没有手机她联系不上任何人。她这晚睡得很不好,始终难以入眠。她想知道过往乐意是怎么应对失眠这个像关节炎、风湿之类的慢性病一样折磨人的东西。
早上她很早就醒了,她不想吃早餐,又不知道该干什么,索性拿出书开始背。听到开门声时她穿着拖鞋走出去,和景伟国打了个照面。
景愿喉间动了动,最后问:“我妈怎么样?”
景伟国把东西砸在餐桌上,“流产了。”
“幸好是个女儿。跟你一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东西。”
景伟国换了鞋就走进景愿房间,景愿问他:“你干什么?!”
景伟国拿起她的书全部扔了出去,一边扔一边说:“干什么……别读书了!读了也是白搭进学校里跟女人搞在一起。”
他转过身看着景愿,“你叔叔认识一个男孩,你明天去见见。”
景愿觉得无比荒谬,她进了厨房,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对着景伟国,一字一顿:“住、手。”
景伟国冷哼一声,“现在敢跟你老子动刀了……”
景伟国往前走一步要夺过她的刀,被景愿拿着刀一劈,他赶忙收回手,命令景愿:“把刀给我放下!”
“把我的书给我放下!”
景伟国喘着粗气瞪着双眼,景愿表情严肃眼神坚定。两相对峙间,门铃响了。
景伟国一挥手:“去开门。”
景愿一步不让,“你去。”
景伟国无法,景愿架着刀跟他绕圈,景伟国绕到门口的位置,走出去,景愿拿着刀对着他跟在身后。
门被打开,景愿愣住了,她慌了一下,把刀放在了桌子上。
乐意一家三人对着现在的局面不敢轻举妄动,柳冰斜了乐剑一眼,乐剑整了整衣服硬着头皮开口:“景愿爸爸你好,我们是乐意父母。”
沙发上,乐意柳冰坐一边,乐剑单独一个位置。景愿和景伟国一个坐首端一个坐尾端。
乐剑清了清嗓子,“首先这个……出于我的问题给您带来这么大麻烦,我们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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