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室中活下来的乾元所剩不锁,陛下是成年的那个……先帝下了罪己诏后禅位于她,不多日便驾崩了。”
皇后声音有些颤:“也是这件事,给陛下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于是,她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此生只允许自己与一个人有孩子。”
宋清浅有些诧异:“天下皆以为是陛下爱您,独宠您一人,而您诞下殿下后身子有亏才未能替陛下再繁衍子嗣。”
皇后短叹一声:“如此说,也不错。本宫确实难以再孕……”
“在遇到本宫之前,她已有侧妃,那时候党争激烈,不得已,她娶了淑妃,丽妃,但她暗地里使了法子,不让她们有孕。”
宋清浅光是听着皇后这一番话,内心早已震惊不已,但她没有表现出来,面色平静的听皇后说着。
皇后踟躇片刻眼圈泛红哽咽道:“浅浅,棠儿本该有妹妹的……”
宋清浅瞧见淡淡的水花在皇后眼里打转,心中也有些不忍。
皇后颤音道:“本宫在生下棠儿的次年便再次有孕。然而,本宫的孩子在四个月大时,遭人暗害,没能保下来,也是那时候,本宫身子受损,再难有孕……”
宋清浅震惊的看着皇后问:“何人竟敢暗害皇嗣?”
“是淑妃。”皇后语气中不无恨意。
“她为何要这么做?”
“原本后宫皆无所出,所以大家都一样的,可后来本宫有了棠儿,陛下又极其重视,日夜不离的守着本宫。”
“再后来,本宫怀上第二个孩子,她们才开始觉过味儿来。淑妃嫉妒本宫,加上那时,朝中各方局势已安稳,陛下不似头胎那般谨慎,本宫更加没有料到有人敢暗害。”皇后低垂着眉眼,面露悔恨。
“陛下虽怒,但念及淑妃侍奉多年,其兄又曾在八王之乱立下汗马功劳,只令她迁居静慈庵,给了她和她的家族体面,可没几日她选择了自缢。”
宋清浅点了点头,这段过去,若非皇后说出来,她定无从得知,她忖了忖问:“可陛下只有殿下一个孩子,她不担心殿下分化成中庸或是坤泽吗?我朝有祖训,坤泽或中庸不得继位。”
皇后叹了口气道:“正如你所说,她们母女二人的心结,就是结于此。陛下虽看起来待棠儿冷淡苛刻,但她心中极其爱重棠儿,即便她有别的孩子,也无人能及棠儿。除非本宫能再为她诞下皇嗣,但那已经不可能了。”
“于是在我身子受损便寻名医无果后,陛下找到了国师……而那正是棠儿痛苦的根源。”
宋清浅拧眉沉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讶异道:“分化除了先天因素,外界强行干扰,有机会增加想要分化方向的概率。因此,陛下是让国师强行干扰殿下的分化?”
“浅浅,你果然聪明过人。正是你说的,棠儿从七岁起开始服药,九岁后陛下常带着她去密室,留她一人在那里,那里究竟是什么,陛下不肯说,棠儿也不说。”
皇后的眼泪忍不住决堤,声音也变得沙哑:“可后来她沐浴时,我分明见着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印子……”
皇后抽泣着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 “起初,这孩子还会哭闹,不愿意去,但陛下不允,每次都亲自带她去。也告诉我不能心软,后来,她渐渐心冷了,不哭也不闹了,她会自己进去,只是母女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总透着生分。”
她叹息不止:“本宫虽心疼,但也没有法子。”
宋清浅温声宽慰道:“母后切莫伤怀,当心伤了身子。”
“旁人都说本宫宠她惯她,可她受了多少苦,谁又能知道!陛下之所以放任本宫纵容她到如今,也是因为觉得亏欠于她。直到她十二岁分化被立为太女,朝堂上劝陛下选妃繁衍子嗣的声音才渐渐平息,陛下又顶了多大的压力,也只有本宫知道……”
“因而本宫时常夹在她们母女之间,左右为难……”
宋清浅点了点头:“殿下对陛下确实怨恨颇深。”
“可陛下也没有办法。她们心里都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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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浅点了点头,莫名对萧北棠生出几分心疼。人人都道她是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谁能知道她经历过什么。若不是今日听着这许多,她也认为萧北棠是个养尊处优,目空一切的天潢贵胄。
要认真说来,她也是个可怜人。
“难道殿下不知道这些事么?否则她怎会如此怨恨陛下?”宋清浅问。
“八王之乱,她身为皇室中人,怎会不知。可她小小年纪,就得承受莫大的痛苦。棠儿自小孤零零一个人,后来才与萧林和琪儿玩到一处,纵然她们二人带着她做了许多荒唐事,我与陛下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后抬眼看着远方,面上无尽的惆怅。
“况且,因着吃药,棠儿她分化时,痛苦万分,昏迷的三日才醒。也落下了病根……此后她更是花了两年时间才适应分化后的苦楚。强行干预,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病根?”
皇后忙解释道:“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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