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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府之内,三进后院。
昏昏然的老婆子睁开双眼,听见外边吵嚷的杂音。
刻薄的面容很是不快,挤出一条条皱纹。
“春梅!春梅!你个死丫头耳朵聋了?听不见叫唤?”
门窗关闭的屋子里头,俨然如沉黑的暗室,一个伶俐的丫鬟匆匆忙忙进来,受到劈头盖脸的尖酸喝骂。
“水陆道场办得如何了?让那些敲锣的,打鼓的,声音小一些。”
老婆子耷拉眼皮,声音淡淡道:
“大爷人呢?大中午都没见过他的人影。”
春梅眼中透露浓重惊慌,结结巴巴道:
“大爷被抓走……当官的抓走了!”
老婆子猛然坐起,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破口大骂道:
“我儿乃兵部大员!谁敢抓他!你个贱婢休得胡说!”
春梅嗓音带着哭腔,垂头委屈道:
“真的……是个叫纪渊的百户大人,他上门查案,说大爷弑父杀奴,罪不可赦,要关进牢里去!”
纪渊?
那个泥腿子?
老婆子怔怔闻言,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憋闷无比。
喉头一甜,登时喷出一口乌黑鲜血。
整个人翻身栽倒,摔在床榻下。
气若游丝,面如金纸,愣愣喊道:“我的儿!”
随后,彻底断了那口生息。
新宅闹小鬼,夜游神显威
是夜,亥时一刻。
纪渊轻轻揉着酸软腰身,快步走出金风细雨楼。
深秋的寒气吹过,精神为之一振。
他吐出一口白气,心想道:
“下次不能再任由千户这么索取,除非额外加钱。
否则白白被占便宜,未免太吃亏了。”
纪渊一边信誓旦旦,一边情不自禁于心间勾勒那些香艳画面。
犹记得秦无垢初次尝试洞玄子三十六散手,撑不过两招就已经娇喘连连。
没成想,只过了一夜。
她便进步神速,挨到了第八式。
由此可知换血三境的强横体魄,比起平常女子确实要耐受得多。
换成一般的通脉,任其放手施为,也休想蹭破半点皮。
更别提推动气血,揉捏筋骨。
“所以武道境界差距过大,男女之间有可能无法行房?这也算是高武天地的一种特色?”
纪渊放开心绪,想到适才在绣楼之内。
那位冰山似的女千户蜕下金翅大鹏袍,换上一袭雍容端庄的大紫齐胸襦裙。
白腻肌肤,波涛如怒,衬着高贵不可侵犯的冷艳神色,实乃人间极致风景。
因而,当秦无垢从屏风后面转出的时候,
几乎惊艳绝伦,看得他都愣了一瞬。
而后面反差极大的表现,便不足为外人道也。
“千户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欲求不满,
龙子血脉一旦发作,像一匹暴烈的胭脂马,极难驯服。”
纪渊步行转回大通坊青龙渠,若非他虬筋板肋气力过人,怎么可能经受得住白蟒似的长腿绞缠。
至于其中的销魂滋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这样的享受,颇为要命。
倘若身子骨弱上一些,只怕吃不住几次,
就要腰胯分离,当场毙命。
想想那场面,当真既血腥又刺激。
“如此说来,做个粗鄙的武夫也挺好。”
不多时,待到亥时三刻的更声响起。
纪渊回府,扣动虎首衔铜环的厚实大门。
“渊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值夜的管家陈伯拉开偏门,看见纪渊那张熟悉的面皮。
就像等到了再世的活佛、救难的菩萨,激动地难以言表。
“嗯?府中发生什么大事?”
纪渊眉毛一挑。
下意识有所警惕。
他白天才料理完兵部的罗龙。
转头又有不识趣的家伙上门搞事了?
“回禀渊少爷,这、这后院闹鬼啊!
吓得府中上下人心惶惶,大伙儿觉都睡不踏实,只等您来做主!”
管家苦着脸说道。
那张皱纹遍布的风霜面庞上,透出浓重的疲惫之意,好似许久都没合过眼了。
府中闹鬼?
纪渊嘴角扯起,似是觉得荒谬。
且不提他家里包吃包住供着杀生僧,乃四境大高手。
老和尚的一身阳刚气血,足以叫群邪退避。
就算阴市的鬼王来了,也未必掀得起风浪!
便是杀生僧人不在,还有南镇抚司当差总旗的二叔纪成宗。
怎么会让小鬼作祟,肆意妄为?
“陈伯你且慢慢说,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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