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有真本事的人,如今就要指望你力挽狂澜了。”
陈神捕从呆立,六神无主的状态中清醒,看着面前这位神色真挚,语气诚恳的家伙,一只手不由的朝着腰间刀柄摸去,在半途就僵硬住了。
脑海中回想着窦长生斩商族使者的一刀。
真想劈了他,但打不过啊。
“听大人的。”
千年未有的变局
“一入神都,这局势就乱了。”
“本宫哪怕再高估窦长生,如今看来还是小看了窦长生。”
太子站在一处阁楼中,木制的栏杆上面涂抹着一层金漆,暖风迎面吹拂,锦衣长袍猎猎抖动,神色有一些忧虑。
这才多久?
窦长生就掀起了这么大的声势,今日早朝发生的一幕,太子如今仔细回想起来,心中都有着余悸。
大意了。
自圣人失德后,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太顺了,六司重臣纷纷选择投靠,声势一日大过一日,自己也开始膨胀起来,尤其是其他几位皇子,被自己摧枯拉朽的击溃,丧失掉了继承的资格,全部都被赶出神都。
这让自己志得意满,开始降低了警惕。
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虽然是当头一棒,却也是打醒了自己。
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怎么临到成功时骄傲自满了,太子吹着风,一个时辰一动不动,此时终于回过神来。
抬眼看着一旁侍候的太子舍人等人,太子注视到他们脸上的忧虑,浮现出笑容来,温和开口讲道:“不必担心。”
“今日早朝众位相公反对,这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太子气度恢弘,抬手间衣袖于风中飘摆,朗声开口讲道:“他们纷纷反对,反而暴露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势大。”
“众位相公司职不同,他们代表立场也不同,这一次能够站在一起,这表明他们对我们忌惮,唯有联合在一起,才能够压制下我们。”
“本来站在我们一边的大宗正,竟然沉默不曾开口,这更是好事一件。”
太子笑容灿烂起来,犹如阳光一般,开始感染着众人,最后目光看向端坐在阁楼中,一动不动,如同雕像的礼部尚书杜北原,亲自上前几步,来到杜北原身旁,恭敬的询问道:“杜相公您说大宗正沉默,到底是因何缘故?”
杜北原须发斑白,嘴唇较为单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此时伸手抚摸着长须,淡然开口讲道:“宗人府贵为大周六司,但不涉外事,而是管理姬氏宗王。”
“如今能够指挥动大宗正的,天下间只有四人。”
“太宗,高宗,圣人,太子。”
“想要让大宗正从投靠太子殿下,到背离太子殿下两不相帮,就只有太宗和高宗了。”
“正如太子殿下所说,大宗正今日态度不是坏事,而是一件好事,大宗正此时暴露真实身份,总好过在关键时刻背叛来的好。”
太子叹息讲道:“杜相公说重了,庄王叔也是为难,当时早朝之上看见庄王叔的态度后,本宫就知道有人逼迫庄王叔了。”
“不然以庄王叔的为人,心中下定了决心,根本不可能选择背叛。”
“要知道庄王叔都愿意帮助本宫监视圣人,哪里还会三心二意,如今肯定有着迫不得已的理由。”
大宗正庄王,真要是背叛的话,今日最好的选择,就是支持太子,而不是选择沉默,这样能够继续混在太子党内部,而且还是核心层次,绝对掌握着详细情报。
这样的人要是当二五仔,那么后果是非常可怕的,绝对能够让太子万劫不复,但今日庄王的做法,直接暴露了自己,这看似是坏处,实则是好处,杜绝了最大的隐患。
庄王是在抗争,借此杜绝后续的逼迫,去干一些违背心意的事情。
太子心中沉重,失去庄王的支持,如断一臂,宗人府这强大的力量,已经背离了太子,不过好消息是不情不愿的庄王,肯定能够牵制住不少宗人府力量,不会让这一股力量彻底倒向敌人。
太子目光看向杜北原,平和开口询问道:“今日户部陆相公,一改往日中立,可能够争取过来?”
杜北原沉默一二后,抚摸着长须继续讲道:“陆天恩和我相交几十年,其为人我一清二楚,性格固执,乃是出了名拗相公,这一次突然开口,证明着陆天恩心中已经下定决心。”
“是不可能争取过来的,绝对会一条路走到头。”
杜北原又沉默了,半响后继续讲道:“陆天恩少有大志,要效仿亚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其早年刻苦读书习武,贤明闻名于世,出仕后治理地方,政通人和,天下称颂,曾为颍州州牧时期,十年间让颍州自下州,晋升为上洲,天下商人汇聚,颍州灵泉布,花帘纸畅销天下。”
“其于颍水湖畔,偶遇一老者纵论天下,事后才知是钱财神慕名而来,任期圆满后回神都入阁拜相,担当大司徒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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