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出现变动,自然惊动了营地。
四面八方不断有着身披重甲,手持武器的百战精锐走出,他们相互间不断回合,转眼间犹如一道道河流一般,在中军大帐四方完成了合流。
一道接着一道的光芒冲天而起,凶煞之气排山倒海的冲涌而来,一支支道兵已经整齐排列,竖起了战旗,战阵轰然间形成。
这里是人族和妖族的前战场,哪怕是位于后方的大营,可依然充斥着戒备,中军大帐出事后,大营上空立即响起了警戒的号角声,各军开始披甲回合,然后迅速合围了中军大帐。
窦长生大喝一声道:“全部住手。”
窦长生冷声讲道:“还有你们全部都各自归营,无命令不允许外出。”
“任何敢于违背者,立斩不赦。”
窦长生目光环视,看着一动不动的众军,直接冷笑起来讲道:“本官为朝廷钦差,来前朝廷赐予尚方宝剑,先斩后奏。”
“这一处大营,无本官不能杀的人。”
“速归!”
最后二字吐出,团团围绕的众多道兵,开始徐徐后撤。
撤退时并不慌乱,各军基层军官,显然是指挥经验丰富,道兵也是令行禁止。
看着散去的军队,窦长生没有任何压力,这不是叛军,他们是官军,而窦长生身上披着的这层官皮,就能够保障窦长生的平安。
堂堂六扇门首尊,尽管如今没有入阁,可未来入阁拜相是必然的,这等身份其中肯定有敢动手的,可大部分人不敢,毕竟如今朝廷还没威严扫地,失去对天下的控制力。
目光再看这一些封号将军,他们一个个老实下来,这一番场面没有吓住窦长生,反倒是窦长生压下了众军,这自然增添了窦长生威势。
窦长生强了,他们就弱了。
目光看向已经停战的两人,张少权身披黄金重甲,嘴角溢出鲜血,黄金甲胄上面沾染着赤金之血,而陈万隆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光看其姿态,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
“陈将军有何解释?”
陈万隆嘴唇上下遍布着浓郁胡须,相貌较为粗犷,标准的国字脸,称不上英俊,可却是给人憨厚,毫无心机的印象,可谁能够想到这位在军中名声极佳,为营救军中同胞不惜多次赴死的实诚人,竟然会是一名心机男。
陈万隆沉默一二,这才徐徐讲道:“末将实力强一些,这有错吗?”
“要是有错?又是什么错?”
“钦差难道就希望末将实力不强?好惨死在和妖族的血战中?”
陈万隆话语才落下,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已经上前两步,对着陈万隆怒目圆睁,暴怒的呵斥讲道:“你实力这么强,当初敌人只是武道二品而已,你完全可以杀死敌人,你却是选择为我挡了一刀。”
虎威将军怒气勃发,愤恨的讲道:“眼睁睁看着老子的亲兵战死,他们和老子征战多年,早就如兄弟一般。”
虎威将军愤怒的咆哮,话语有一些颠三倒四,可众将听的明明白白。
这一件事不是孤例,要只是一次,那么还能够说是陈万隆隐藏实力,只是为了保命,可为虎威将军挡刀,再为衡水将军挡箭,这种事情一多,谁都能够看出陈万隆这是在施恩。
光是施恩的话,也能够换来他们感激,可陈万隆为了追求效果最大化,却是任由对他们极为重要的人惨死,一直沉默的衡水将军此刻回想起来,内心中不由生出寒意,自己依仗的心腹校尉,一个接一个都战死了。
这一件事未出前,自己最相信的就是陈万隆了,对陈万隆非常感激,要是陈万隆有谋逆之心,衡水将军自认,自己虽然会犹豫,会劝说一次,但要是陈万隆铁心如此,没准自己就从了。
他们是生死相托,过命的兄弟,岂能够眼睁睁看着陈万隆出事。
如今被揭开了老底后,昔日有多少好感,如今就有多少厌恶,衡水将军没有证据,证明多次救下自己亲兵队长,是否也是因为陈万隆死亡,可按照陈万隆这等城府和实力,怕是极为有可能,毕竟亲兵队长和自己相交几十年,多次救下自己,不是陈万隆短时间内能够代替的。
虎威将军冲动,率先开炮发难,余下也有不少人纷纷附和,他们心中都很难受,如今还是没有证据,不然他们怕是要对陈万隆动手了。
一直沉默的衡水将军上前一步,沉声开口讲道:“陈将军实力强一些,这没有什么错。”
“可末将亲如兄弟的方校尉,却是死的奇怪,还请钦差大臣,为末将做主。”
“殿下您是天下神探,名震万族,天下没有破不了的案件,只要殿下能够给末将一个交代,末将愿意誓死追随左右。”
衡水将军单膝跪拜下来,怒火熊熊的虎威将军,却也是单膝跪了下来,大声开口讲道:“也请殿下调查末将受伤一事,要是陈万隆是无辜的,末将自会赔礼道歉,可这一件事真要是和陈万隆有关,那么请殿下执行军法,军中绝对不能够留这等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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