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别夏母,路上,纪已凉淡淡的说了句“有妈妈真好。”夏颉一听伸长了手摸摸她的发,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要不,我分你一半,我妈也可以是你妈妈。”“我看你今天都快打翻醋坛子了。”她其实很感动,不会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妈妈分给别人的,他的“大方”啊,真的教人不知道怎么说他了。“看得出来我妈也很喜欢你,她很少对一个人这么表示亲近的,还把我的陈年糗事都抖给你听了,我能不心酸吗?一次就把我卖得这么彻底。”“谁说的,我还没能看到你的照片呢。”她整个扼腕。“我已经把它藏起来了。”“小气!”“不许看就对了。”“谁理你啊,下次我和夏母一起去找,只要你把相簿放在家里,就不可能找不到。”内神通外鬼,所向无敌。纪已凉得意满满笑倒在他腿上,夏颉本来想出言阻止的,但是,看着她那么开心的脸蛋,肌肤透着红润的白,小嘴也红滟艳、水嫩嫩的,他只是握紧方向盘,专心开车,双唇却勾起了再温柔不过的笑容。他喜欢她这样的笑,这是。“你们说小可爱真不是总裁的私生女?”“要说她这年纪,那总裁不是十八岁就当爸爸了?”“现在的男人都很早秋。”“嘘嘘这种话这里说说就好,老板最讨厌流言八卦,要是传进老大的耳朵,我们就都别混了。”小秘书掩嘴,瞟了眼四周。“那现在赌盘到哪里了?”“大家都在观望,赌总裁会带小已凉进办公室的机率有多高,比数是十七比二十一,不上不下。”“那你赌哪边?”“要我说嘛--”小秘书还没说完,话就被人腰斩。“喂,你们还聊上班了!”从茶水间经过的同事好心提点,这几个也太不像话了,聊八卦聊到连上班时间到了都不知道。公司获利惊人,给薪大方,员工的年终奖金也很教同业眼红,要是因为这种小事被炒,一点也划不来。众人赶快做鸟兽散。此时,夏颉已经分秒不差的进了办公室。“那我出去喽。”背着双肩背包、又跟着来上班的纪已凉看见办公桌上那一叠小山高的文件,有那么点心虚,那叠小山的形成,她得负一大半责任,而且是完全帮不上忙的,她摸摸鼻子,很识趣的就要往外走。“你放心,我会把这里当自己家的。”她一副不必他cao心的模样道。她又不是没来过公司,上次她很认真的逛过一遍,就连逃生门在哪,问她也可以,所以完全不需要人带。“需要什么,跟小胡讲,郑秘书也是。”堆积如山的文件对夏颉来说并不算什么,往常国外出差回来后也经常如此,更何况这几天他该交代的事项、无法往后拖延的会议也都以视讯解决了,这些不能诉诸于他手的,他会想办法消化。她比了个ok的手势。一大一小的同居生活没有夏颉想象中的难过,纪已凉出乎意外的独立。她不是那种非要问一万个为什么逼疯大人的小孩,她聪明爱干净,自我管理能力很强,日常家居生活根本不需要人照料,最可贵的是她会分摊家事。谁有空谁扫地,谁有空谁洗碗,很多杂务根本落不到他头上。常常,他专心于自己的事,她就在一旁看书。那天,空气中流泄的是一首韩文歌,感觉上男歌手年纪还小,唱不出歌词里那么深的感情,但是音色漂亮,声音充满情绪,倒也不错听。
不用问也知道,继他书柜的书沦陷,他的音乐掌控权也易主了。他瞄了那个半天都没来烦他的小表一眼,她正盘据在沙发上,沉浸在一本叫贝纳德的堕落的书里面。那是一本探讨医护人员在道德和贪婪之间摆荡,黑暗多过光明,医学悬疑犯罪故事的书。对孩子来说,有点不够正面。他踱过去。“你要不要换一本柯南还是三毛猫福尔摩斯的推理看?柯南漫画跟文字版我都有,我可以借你,不收费。”目光有点舍不得的离开书本,她温吞的说:“推理我只看克莉丝蒂。”“那个除圣经以外,全球狂销二十余亿册,畅销纪录仍然无人出其右的克莉丝蒂推理小说?”“嗯啊,你知道?”她终于有兴趣,翻身坐起来。“要知道全球人口数的三分之一--几乎每三人之中,就有一人读过克莉丝蒂的推理小说,她很强吧?”对她,他已经没办法更惊讶了。一个孩子涉猎之广,那种觉得和自己同住的其实只是个外表幼齿躯壳、内在与大人无异的感觉,又像海啸再度席卷了他。她在他身上制造的不只有海啸,还有土石流。老实说,夏颉觉得他已经快要不认识自己了。后来他把头抵到墙上,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逼疯自己,最重要的是不要再去研究她的年纪和行为。她说过,她是天才。天才这种生物,他承认他没研究,很不熟悉。所以天才做事,也不在常理里。既然这样,平常心就好对对对,平常心,要淡定回过神,他重新抬头,那个让他头痛、以为自己扭曲变态又起色心的小家伙早就出去了。他摇摇头,脱下西装外套,还是开工吧。走出夏颉办公室的纪已凉,笑咪咪的和秘书室的人都打过招呼,很快又被团团围住了。看着大小“姊姊们”对她的关心,和一个个塞给她点心和小礼物的人,手酸之余,心里错综复杂的感觉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们可不可以别一个个都来捏她的脸,她不是面包蛋糕啊。“我说你们啊,想要小孩就自己赶快找个男人去生,别觊觎我们家的小已凉,你们都把她的小脸捏红了知不知道?”像顾着小鸡的母鸡,胡恩威以驱逐舰的姿态出现,把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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