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车,先是回了林知书的家。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 林知书只来过这个家一次。而后她搬去梁嘉聿的公寓, 就再未回来过。
离开时, 梁嘉聿把这幢别墅重新还给她,如今林知书回来才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输入梁嘉聿从前给她的密码,林知书和乌雨墨走进屋子。
别墅里的所有家具都蒙着防尘布, 乌雨墨说:“我们一起打扫一下吧。”
两人在别墅里忙活了一整个白天。
家里的家具都不缺,只需将防尘布收起,再做简单擦拭即可。地面吸过再拖一遍,也就洁净如新。
林知书和乌雨墨上街, 买了新的床上用品。
父亲的店名都还没有变,但是父亲已经离开。
两人收拾完家里已是傍晚,林知书拍拍乌雨墨的肩:“走,我请你吃饭!”
林知书有段时间没回来, 南市新开了不少餐馆。乌雨墨推荐了一家火锅店, 两人打车直奔。
寒冷的冬天里,火锅翻涌出热腾腾的气, 好像就能轻易消解所有的疲惫和烦恼。
林知书的脸庞在热气中逐渐回暖, 支着下颌饶有兴趣地在听乌雨墨的“创业史”。
“最危险的一次,是遇见那个在网上抹黑我们的顾客, 她自己对拍的不满意,我们就说那底片不给,拍摄款也全退。她又不乐意,一定要我们再拍另一组风格给她做赔偿,并且两组底片她都要!”
“她根本不是对第一组不满意,而是想找理由再白嫖一组?”林知书问。
“没错!”乌雨墨现在讲起来还要气愤地锤桌子,“我们不同意,她就在网上发布虚假信息,抹黑我们拍摄态度差、技术差、还骗人!还好最后都有聊天记录和证据,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
乌雨墨说得“气愤”极了,林知书却笑。
乌雨墨:“你还笑呢,你不知道当时多紧急!”
林知书抿抿嘴唇,克制住笑:“抱歉雨墨,我只是在想,我们雨墨变成了一个好厉害的人,真的。”
乌雨墨也忍不住沾沾自喜:“当然啦,我现在每个月都给我爷爷奶奶打至少三千回去。”
“他们身体还好吗?”林知书问。
“好呢,不用担心。”乌雨墨说着,喝了一口饮料,又问,“你呢?”
林知书往火锅里下小青菜:“我好呢。”
“在那边生活学习都还习惯吗?”
林知书点头:“习惯,那边也交到了朋友。”
“有我好吗?”乌雨墨挺直胸膛。
林知书笑得眼睛都闭上:“怎么可能!”
挺直的小青菜在火锅中很快消失,乌雨墨又问:“那你和梁嘉聿呢?”
林知书看着她:“不知道。”
“你这次回来,他知道吗?”
“我们其实不怎么联系。”林知书说。
乌雨墨抿唇,也有点拿捏不准。
“他或许会来找你。”
林知书摇头:“我不知道。”
十月时请他下次来洛杉矶一定联系自己,她请他吃饭。
梁嘉聿说好,但是十月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
两人吃完火锅,走出店面。
林知书下意识地去看街对面。
今天是个寒冷的冬夜,街道上停留的车都少。
对面空荡荡的,乌雨墨掏出手机打车,两人约定今晚在林知书家过夜。
回家的路上,外面飘了细密的小雨。
两人下车,迎着细密的雨丝回了家。
一周的圣诞假期,林知书大多在家中度过。
其中一天,乌雨墨陪她去了林暮的墓地。墓碑上没有灰尘,新扎的鲜花还在鲜艳地绽放。
门口的管理员说,梁先生付钱,请人每天来打扫。鲜花也是一周一换。
林知书与乌雨墨对视,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一周很快过去,梁嘉聿没有出现。
林知书和乌雨墨重新将家里的防尘布遮上,而后乌雨墨送她去机场。
“一路平安哦!”乌雨墨说。
“好,一定。”林知书点头,“你回去也注意安全!”
飞机重新落地洛杉矶,一切好像没有变化。
研二下学期,林知书成功进入心仪教授的课题组做毕业论文。
ark有段时间几乎很难见到林知书,因她时常坐最后一班公交回家,第二天又早早出门。
二月初,林知书开始专心写论文。她论文方向挑选了网络分析在酒店与上游供应商之间b2b商业分析中的应用,搜索酒店信息时,也意外搜索到关于梁嘉聿的新闻。
chole不再有向林知书告知梁嘉聿行程的义务,当然,也包括他车祸的消息。
那天林知书依旧在图书馆里完成了自己当天的计划。回到家里时,andy问她要不要一起出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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