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手机在枕边震动了两声,宋云谏睁开眼睛,他拿过手机,一整天没有联系的人此刻终于有了消息,傅靖琛发给他干脆的两个字:下来。
凭什么?他不要。
他就是不要下去,他不想见他,他今晚不见他,明天也不要见他,任他尝尝自己这般不确定的滋味,才知道下次不能在热情之后玩冷战。
宋云谏扔了手机,但他脑海里没放过傅靖琛,他拉着他坠入深渊,自给自足一场云雨。
片刻后,宋云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指尖无力地搭在床沿,脑袋边是仍在震动的手机,傅靖琛给他打了电话,但他却看也不看一眼。
奉还。
事情在网络上发酵得厉害。
在清晨的时候,宋云谏就被谭明叫起,让他上网看看去,昨天还阴谋论的网友们今天突然一致改了态度,全都是站在他这边的,评论变得格外和谐,都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偶尔一两条揣测他的也不见了踪影,原因是又有了另一条消息放出来。
那个诬陷他的女人又发了一条视频,讲明白说她是如何被人买通的,她一句都没提彦文修的名字,但所讲的没有一句虚言。
一夜之间,宋云谏的世界变了天。
学校里的人也是,大早上碰见的人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和当初他第一次到学校来的情况一样,他们的眼神都透露着对他的关心和愧疚,流露出久未曾见的热情。
这让宋云谏浑身不自在。
大家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导致他非常不安,他已经落进深渊很久了,奈何一个晚上的时间,众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像做了一场冷汗直流的梦。
上面的领导见了他也是笑眯眯的,纷纷热情地跟他谈起流言的事,向他道歉,说什么不要他介意,原谅他们的过失,为了表明诚意,还邀请宋云谏到他们家里去吃饭,宋云谏都一一拒绝了。
他来到办公室,桌子上堆着鲜花和卡片,宋云谏一头雾水地走过来,王琳提醒他都是学生送的,早上来的时候就在了。
宋云谏拿起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宋老师,风雨之后见彩虹,对不起一直误会了您,希望您以后越来越好,我代表我系同学向您致歉。
下面署的是某某院系的名。
另一张卡片:
宋老师,还希望您振作起来,被小三不是小三哦,您没有做错,加油。
再者:
宋老师,我也有相同的经历,但我不能说出来,我只想让您知道,我们都是受害者,您的课非常好,我会一直支持您的。
宋老师,我想你知道我是谁,我是谢江手底下的学生,其实从谢江那件事开始,我就知道您一定不是传言的那种人,请原谅我没有勇气去向别人澄清,但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您是被误会的,我想上帝是不会亏待每个人好人的。
宋云谏看了几张卡片,并不感到温暖,反而感到莫名其妙,他跌入深渊过,接受过无数的冷眼诋毁和谩骂,对如今这些支持的声音也毫无动容,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墙倒众人推,现在又上演什么温暖戏码?没必要的事。
宋云谏将卡片一一叠好,扔在抽屉里,看着桌面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他问王琳:“他们什么时候送进来的?”
王琳盯着他桌上的花道:“这些吗?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有了,上完课一回来满桌子都是。”
连她的桌子上也附带了一两朵,宋云谏的事情被澄清,她也跟着沾光。
宋云谏想要的并不是澄清之后众人的温暖支持,他需要的是流言缠身时的信任,例如王琳,他很感谢她在自己最声名狼藉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被流言带着跑,选择了相信自己,这份信任是难得的,而现在众人对他的支持声音并不会让他备受感动,他的心在大家不明是非跟风抵制他的时候就冷了。
没那么容易捂热,也不再需要他们的捂热。
宋云谏将花都堆在了地上,收拾出自己的桌子,连教材也没有拿,他去了教室。
当他跨进教室的门时,整间屋子里爆发出惊雷般的掌声,男女生一起起哄着,迎接着他的到来,如同第一次公开课时的激动,他久未感受到这样的欢迎,心下有一点点的波澜,而后很快归于平静,他走到讲台上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教室里逐渐归于平静。
“谢谢大家的热情,我看到了,”宋云谏笔直地立于讲台上,“包括我办公室里的那些东西,费心了。”
底下响起激动的男声:“宋老师我们支持你!”
真夸张,他们明明也不是小孩子了,却能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没错,在宋云谏的眼里,他们的行为很幼稚,于是不得不有今天这一出,他笑了一声,手上空空的,正为了这节课做准备。
“今天我们不学新知识,我们来上一场关于是非,认知,乃至于人生的课。”宋云谏说:“就从我身上这件事说起,此时大家看了澄清视频,突然都开始喜欢我,我可以这么说吗?你们此刻对我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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