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长生大帝笑着道:
“若是肉体决定一切,以我的实力,可以瞬间创造出另一个人。”
他随意垂眸,旁边的孩子旁边就又出现了一个孩子,无论是从哪里去看,两个人都一模一样,南极长生大帝询问道:“现在,这两个肉身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从最细微的部分到其面目,都是一样的,那么,他们是一个人吗?”
齐无惑摇了摇头:“不是。”
青年叹息道:“对,不是。”
“万物都会发展和变化,肉体不过是自出生开始就会发生变化,而终究腐朽的尸骸,决定了是谁的原因,是对于自我的认知。”
“也就是【魂魄】。”
“于是魂魄的转世,为何不是同一个人?”
齐无惑思考着南极长生大帝的问题,回答道:“因为经历。”
“每一世的经历都是不同的,而不同的经历塑造出了自我,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是要否定这亿万代轮回之中的每一个【自我】,只求最后那超脱的一刹?”
南极长生大帝笑着询问道:“这是你的视野。”
“人之一生,不也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
“五岁时候的你,十岁时候的你,十五岁时候的你。”
“年幼时候的你稚嫩单纯,年少时候意气风发,年轻的时候觉得天下之大,无处不可以去得,无事不可以做得,中年之时经历许多磨折,意气不再;临到老来,则是逐渐勘破许多,放下许多,风轻云淡。”
“十岁时候经历了五岁的你不曾经历的事情。”
“五十岁的你经历了二十五岁的你不敢相信的事情,每一个时期的你,性格都不同,经历也不同,难道他们不是一个人?”
齐无惑皱眉:“那只是一生。”
南极长生大帝手指扫过,旁边的空间忽而撕裂,似乎出现了一条河流,宏大汹涌的时光之河,汹涌澎湃,每一点涟漪散开,都绽放出令人心惊的气机,里面倒影无数的河流,南极长生大帝淡淡道:“一人若有百岁生涯,你觉得,每一年的经历他都记得清楚吗?”
“不会。”
“甚至于很多的时间都是无趣的,经历之后就如同河流流过石板,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来,一生百年已经是长寿,百年之中值得记住的东西,寥寥无几,而若是再将这一生,延长百倍——”
“若是得万年之寿的长生,你眼中宝贵的人间一生百年,于万年寿数者眼中,也不过只如同常人看待一年的经历——若是十万年之寿,你口中的一生在长生者的经历之中,只如寻常人的数日光景。”
“你还能够清晰记得十年前的某一天会做什么,那时候你是悲伤还是欣喜吗?”
南极长生大帝看着齐无惑,他的眼睛平静而幽深,仿佛洞穿了岁月。
齐无惑忽而想起了南极长生大帝说的那句话。
对于苍生来说,岁月太过于残忍。
“你明白吗?”
“每一世的轮回对于长生者来说,只如一个人回忆某一日,某几日的经历。”
“并没有这么重要。”
“至高至大如量劫,是天地之轮回。”
“而你们闭目沉睡,睁眼醒来,不亦是一场小的轮回?”
“从一个辽阔的视角去看,长生者而言每一个轮回,都只如同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每一天,每几天的经历而已,现在的每一天经历塑造改变人,那么人就不是那个人了吗?”
“你说不是。”
“那么,每一次的轮回改变了一个魂魄,那么那个魂魄就不是那个魂魄吗?”
“不再是那个一了吗?”
“又是为何?”
“你说我不懂得人和苍生,那么,吾或许要说一声了。”
南极长生大帝笑了笑,道:
“泰山府君,你还不懂得何为【长生】。”
“仍旧还只是以一生一世来看人类,觉得一世之后不再是他,眼光何妨放长远一些?”
“勿要那般小家子气。”
“为何不以十万年而为边界,以量劫而为起终,以此观苍生,白日见沧海桑田,黄昏见海枯石烂,如此只一闭目打盹,便是苍生万年轮转,垂眸观之,万物浮沉如浮游,不亦可惜,不亦可怜?”
南极长生大帝起身,似乎遗憾,噙着一丝温和和遗憾的微笑。
忽而听到了声音:“因为连续。”
温和青年挑了挑眉。
那少年道人抬起头,缓声道:“因为我等的这一生是连续着的,自零开始走,是吾经历的每一件事情,塑造了人,但是若是转世之后,一片空白的意识魂魄,重新经历事情,重新积累经验,自已经不再是最初的他们,不再是最初的人。”
“你说苍生如长河,奔波无停息。”
“可在我眼中,魂魄如同种子,一年四季如轮回,每一年都会开出花朵,就如同每一次的轮回,那魂魄都会有血肉和身躯,但是每一朵花,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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