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没有任何心软就转头离开,只留给那人一个决绝冷漠的身影。
只不过现在背影换成了简桉。
一切都是他活该……
想着想着,被雨水感染的胸口又开始一阵接着一阵地闷疼起来。
季松亭抬手紧捂着胸膛,想以此来减轻疼痛,却只是徒劳,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烧灼的他几乎要窒息了。
小王担忧地走上前,伸出手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来,不抱希望地劝道:
“季总,要不我们回医院吧。”
怎料对方却压根不把生命当回事,轻摇了下头,说:“不用了,我没事。”
小王无奈地皱皱眉,继续说:
“对了,季总,董事长让您回大公司一趟,说是要开会议,商讨这次和沈氏竞争技术和产品两大市场的方案。”
闻言,季松亭这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随手将离婚证塞进口袋里,问:
“江氏现在是不是已经和沈氏合作了?说说江氏的情况。”
小王点点头,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对,江氏是最近靠沈氏的扶持才起来的,它虽然有着一家上市公司的背景,还有不少的产业链条,但因为近些年一直被董事长垄断市场,所以很多项目都无法展现在众人眼前,这使得江氏并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此次沈氏对江氏的突然投资和合作,显然是想和季氏展开商战。”
季松亭静静地听着,习惯性地掏出口袋里的香烟,但因为被雨水淋湿,火机烧了一会也没能将烟头点燃。
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把香烟放回口袋里,目光思索地看着瓢泼大雨。
就算沈江两家公司合作,别说产品了,单单技术这一方面就远远不及在国内占据主导地位的季氏,无疑是以卵击石。
所以沈江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生意已经被季骁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如果不在这次的新品发布会上拿下大订单,那么两家企业就会在下半年内没有任何的市场特权,永远处于被压迫状态。
这样对于季氏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想着想着,季松亭无意识地将湿透的香烟揉成一团,随后低头看了眼血淋淋的胸口,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痛。
他颤抖着手指轻轻抹了一下混杂雨水的血,表情在一瞬间沉重,转身说道:
“先去趟医院处理伤口,然后回我的公司,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听到上司居然头一回要顾及身体,小王顿时一脸的不可思议,心里也不免对他口中那句“重要的事情”产生好奇。
季松亭走了几步停下来,转头不耐烦地问杵在原地的司机:
“还愣着干什么?”
“哦……!来了季总!”
小王拿过靠在墙边的伞急忙跟上去。
……
季骁摘下眼镜,用药水喷了喷,擦拭干净后重新戴上,原本心狠手辣的面貌只一瞬间又变成了斯文儒雅。
他的目光透过锃亮的镜片,直勾勾地盯着相框上的青年,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痴迷,深幽的眸子里丝毫不掩欲望。
“小桉,你怎么就跟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结婚了……爸真替你感到惋惜,明明都死了,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沈家小少爷?”
季骁眼里隐约带着嫉妒,带茧的指腹轻轻抚摸过青年笑意盈盈的眼睛。
自从三年前第一次看见简桉,他就深深迷上了这个像极了亡妻的人。
季松亭怎么就那么不识好歹呢?
如果不是因为公公与儿媳这层关系阻隔着,他真想不顾一切娶简桉,但颜面和地位永远比感情重要,他不会这样做。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不轻不重地叩响,女秘书的声音传来:“董事长。”
“进来吧。”
季骁将相框放回了抽屉里,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抬头看着来人,问:
“季松亭什么时候来公司?”
女秘书紧张道:“董事长,小王说季总身体不适,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季骁冷哼了一声,手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扳指,以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问:“没出息,捅他的人是简桉吧?”
对方犹豫了下,脸上带着震惊:
“查到了,是简先生。”
此时秘书怎么也想不明白,简桉不是季氏少夫人吗?怎么捅上自己丈夫了……
季骁倒觉得稀奇,对儿子的死活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从小挨鞭子,跪在冰天雪地里都没冻死的人,捅几刀又怎么会死?
他一边拿笔在文件上打勾,一边头也不抬地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季总已经和简先生办理离婚手续了,两人刚走出民政局。”
“离婚了……”
季骁手里的圆珠笔一顿,眸底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但被他极力掩盖着。
太好了……
简桉跟季松亭离婚了,他是不是可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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