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主动接过话来,略尽地主之谊地开口:“采摘葡萄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还算有几分野趣,小姑娘们大多喜欢过去玩一玩,不过烬主日理万机,抽身一趟不易,是否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归国?若是如此,我便也不好相邀了。”
这话表面虽是邀请,但常人大概都听得出来,这不过就是礼貌的客套。
“倒也不是。”
韩烬笑笑,偏不做那个常人,“刚在城中料理干净了叛徒,眼下倒是闲得紧。”
他口吻轻松,所述更是轻描淡写,可他血洗叛军,搅得整个郢都人心惶惶的铁血手腕,西渝早已传得人尽皆知。
众人皆受威慑,他满不在乎,轻狂至极。
凝眸看向宁芙,他淡淡一笑,故意磨人地问:“只是若同去的话,是否会再扰一次五公主的雅兴?”
宁芙手指攥紧,有苦难言,刚才被他又咬又啃,抱着欺负好久,才好不容易缓了他的疯劲儿。
而这回,他眼神显然压抑更深。
知道拦不住他,宁芙有些怕了。
在汗庭,他明知顾及还那般放肆地对待她,若明日真到了林园藤野,他又要疯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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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宁芙正准备歇下,未想有敲门声忽的从外响起。
原以为是姑姑又派人来送些起居物品, 却不想来人竟是宁蓉郡主。
宁芙虽意外, 却还是热络招待,又想她今日刚刚祭奠完父兄,可能有倾诉之意, 于是招手示意身边随侍的秋葵和冬梅暂先退下。
“蓉姐姐。”宁芙引她落座,又贴心给她斟了一盏热茶,而后言道, “晚间吃了荤食, 喝些茶解解腻会好入眠些。”
宁蓉客套地道了声谢,她品茶默了片刻, 才轻轻启齿:“这里相距大醴竟有千里不止, 可真是远啊。”
听她口吻难掩伤恸,宁芙也不禁动容。
二年前,大醴与扶桑国的桓水之战, 应是父皇上位以来, 亲苡糀经的最大规模的一场战役, 当时,南越边线同样有异动,谢家分不开身, 于是便由勤王父子领兵出征。
原本大醴是胜券在握的, 可勤王在追击敌方败军时不料陷进埋伏圈,他身中数支暗弩, 又坠马重伤无力脱身, 而世子在众将保护之下, 原本已获得逃生的生机, 却在寻援过程中不知为何临时折回旧营,就在那里,世子被身边奸细偷传消息所害,因不受俘虏之辱,最后壮烈自戕。
勤王父子的尸首被丢弃荒野,而谢钧父子千里驰援,率驰羽军赶到时,黄沙早已埋骨,所以当时被送回京的,只是一捧异乡黄土。
此信传京,勤王妃哀怮恸哭,没几月便香消玉殒,而勤王无妾,从此子嗣断绝,王府也日渐衰落,这一脉只余一孤女存世……
宁芙不知该如何劝,在生离死别面前,一切劝慰的话语都显得无力又苍白。
即便他尝试与之共情,可实际感同身受到的,也不过宁蓉万分之一的伤痛。
所以,宁芙并没有去说那些又空又假的场面话,她只试着慢慢抚上她的手,尽量叫自己给她传些温暖温度。
“蓉姐姐,你有什么想倾诉的,现在都可以告诉我。”
宁蓉静了静,而后才叹道:“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伤心程度更在每日消减,若不是今天触景生情,我也不会这般。”
说完,她停顿了下,将目光从放空的状态改为凝在宁芙脸上。
再开口时,她口吻明显更认真了些,“在天上,爹爹有阿娘陪伴,可我那死脑筋的哥哥……注定要一个人零丁孤苦。”
想起昔日文武双全的宁雲哥哥,年少殒命,宁芙跟着几分揪心难受。
“不会的,王爷和王妃怎么会舍得丢下自己的儿子,哪怕在天上,他们也是相聚的一家人。”
“会吗?”宁蓉抬眼看向她。
大概是错觉,宁芙竟觉得她当下投过的目光,带着几分外显的犀利。
但转瞬即逝,只剩泪眼婆娑,满目戚然。
宁芙不免心软,她点点头,安抚地肯定回答:“一定会的,蓉姐姐莫要再伤感,小心自己身子。”
宁蓉弯了下唇,笑意却并不暖。
紧接,她忽的突兀开口:“芙儿可否知晓,当年,我阿兄原本已经从埋伏圈脱身了,可他却在中途突然返回旧营地,这才被俘的。”
宁芙不由怔怔,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忽的问这个,但还是如实点了点头。
“我略有听闻,却不知详情……”
“你当然不知详情。”
宁蓉眼神意味更重,说完阖了阖目,似在强行隐忍着什么冲动。
而宁芙后知后觉,知晓她似乎另有一番言下之意。
只是她没来得及多问什么,宁蓉却从袖中掏出一个装点精巧的盒子,上面系着藕粉色的绸带,而带子上则绣缝着好多朵的芙蕖花。
大概是名字与芙蕖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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