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微微的隆起,以及展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头柔软的黑发。
是洛慈没错。
那一瞬间,周从南心软得不行,两步并作三步地走上前躺在床侧,将床上的人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又将头埋在洛慈的发丝间,深嗅一口上头洗发液的清香。
此时此刻他想,这才是他要过的生活!
“唔——”洛慈在这样的动作之中悠悠转醒,可意识又尚未回笼,于是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迟钝。
他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下意识地说:“你回来啦?”
周从南呼吸一颤,“嗯,我回来了,是不是等很久了?”
洛慈摇了摇头,又说:“你身上好重的酒味。”
“我……”周从南顿了顿,接着立刻起身将衣物都褪去丢在了床下,而后掀开被子躺进去,直接毫无阻碍地抱住了洛慈。“是我错了,你不喜欢酒味,我下次就不喝了好不好?”
“嗯。”洛慈低低地应答一声。
夜晚总是带着凉意的,周从南烫到刚好的体温熏得他很舒服,那股睡意变得更浓厚了一些,理智也彻底不再,不自觉地伸手回抱了身侧的人。
周从南被这个动作弄得浑身僵硬,呼吸急促了一些。
洛慈,还从来没有在做爱之外的时间抱过他,即使现在是因为睡意浓厚而意识不清醒,但也足够让周从南激动了。
他低下头吻住了洛慈,轻柔地吮吸和舔舐,又徐徐渐进地伸出舌尖去与洛慈纠缠。
在这个夜晚,两人接了一个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完全温柔的吻,像是所有稀疏平常的恋人都会在睡前交换的晚安吻一样。
“晚安。”他说。
此事有一就有二,周从南似乎也爱上了这种和洛慈相拥而眠的感觉,从那之后,周从南不管多晚都要偷偷钻到洛慈狭小的房间里,和洛慈一起睡。
有时洛慈还醒着的,有时不是。
而这段时间中,两人做的最亲密的事情,就是在准备入睡之前接一个绵长且舒适的吻,那些r18的情节没有再在两人之中出现,周从南也没有再提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周从南感觉洛慈对自己的态度没有那么排斥了,接吻时甚至有了回应,偶尔也会伸出手回抱住他,和他一起入眠。
这种变化并没有多么了不起,然而周从南就是感受到了巨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
也相信着总有一天,洛慈会愿意和他发生关系的,他在等那一天。
然而事情不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一帆风顺,他也险些在那样的温柔乡当中忘记了,给洛慈开苞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独断独裁的亲大哥、周家的现任家主周向松。
周从南也并不是完全没事儿做,身边也不尽然都是些酒肉朋友。
那一日是周末,他的一个发小刚好从国外回来,两人要叙叙旧,和洛慈打了声招呼之后,他便出了门。于是也不知道,在他出门之后,洛慈被周向松叫到了书房。
“笃笃笃——”
“进。”
洛慈推门进去,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巨大木质办公桌后面的周向松,即使是在家中,周向松也总是一副一丝不苟得模样,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衬衣熨烫得没有一点褶皱,就连发型,也打理过。
就好像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容许自己出现任何一丝差错。
洛慈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往前走了几步,并没有靠多近。“家主,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你在我面前,用这个代词指代自己吗?”周向松沉声回答。
洛慈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周向松在提醒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嗯?”周向松半耷拉着眼睑看着他,手指在沉木桌上一下接着一下地敲打着,如蛰伏的雄狮,轻蔑又势在必得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我……”
“哈——”周向松轻笑了一声,背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过来。”
洛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周向松面上的笑就淡了一下,沉声命令道:“过来。”
“别让我再说一遍。”
洛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畏惧周向松的,即使重活一次,刻入骨髓的恐惧也并非能够轻易地消解,对方高高在上的俯视和轻蔑,永远是压在他身上的高山,让他难以挣脱。
很想逃,但潜意识还是驱使着他朝着周向松走了过去,哪知刚刚走了过去,就被周向松抬手扇了一巴掌。
周向松的身高几近一米九,毫不收敛力道的一巴掌直接将他掀翻在了地上,眼前发昏,耳朵瞬间就发出了尖锐的嗡鸣声。
他捂着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喘气。
然而这一阵还没有缓过去,就又听到周向松厉声说:“起来。”
害怕再挨打,洛慈只能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又站在了周向松的身边,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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