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妮菲尔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一日过得可真是充实:早上与五妹一起去挑选男奴,可惜没一个看得上眼的,下午又夺了皇兄的贞洁,晚上和自己的男奴们在寝宫里嬉戏。
或许说,她的每一日都是这么过来的,沉溺在美食与美人堆中,静静地等待着最后死亡的到来,这就是没能登上皇位的皇女们的命运。想到这里,妮菲尔不禁流下了两行泪水。
为了保证自己的姐妹们不干出谋反,分裂帝国领土的事来,每一任上位的女皇都会杀掉自己所有的姐妹。
目前女皇一共有五个女儿,大皇女是妮菲尔的亲姐姐,目前早已成年并搬到皇宫外居住,她因为自己的腿部残疾而无缘皇储之位。
四皇女是二皇子的同父妹妹,有那么一个野心勃勃的父亲,她本该一路顺利成为皇储,却因为智力方面的缺陷而遗憾落选,毕竟法娜帝国不需要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文件都无法阅读的皇储。
五皇女向来和妮菲尔交好,她除了美食和美男外最爱的就是钱了,对成为皇储并没有多大兴趣。“成为皇帝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情,哪有每天睡到自然醒舒服?”她对妮菲尔说。
六皇女天资聪颖能力出众,妮菲尔能明显感受到母亲对她的偏爱,母皇常常带着她一起参加与大臣们的讨论,还将一些简单的政事交由她处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便是皇储了。
七皇女虽年龄尚小,却早已展露出了暴躁的一面,动不动就在宫里殴打下人。妮菲尔觉得,她这是和她那表里不一的父亲学的,明明他只是奴隶出身,却在上位并养育女儿后变得嚣张跋扈,在女皇面前他总是温柔体贴,但女皇一走,他便马上露出凶恶的嘴脸来面对伺候他们父女的奴隶和仆人。
妮菲尔翻了个身,现在她这个三皇女的身份不上不下的十分尴尬:她不像四皇女一样有个厉害的父亲,能力才干不如六皇女。但要说她没用吧,她又比摆烂的五皇女有才学,比七皇女仁慈心善,何况上面还有一个全心全意要帮她的亲姐姐。
六皇女若是上位,她必定是没有活路的,前些日子长姐从宫外递消息进来,说是会在宫外多走动走动,认识些大臣权贵,也让妮菲尔尽力去和六皇女争一争。
再怎么争,母皇的心还是在六皇女那里的,母皇才是最终决定皇储之位的人啊。妮菲尔黯然,她只希望在剩余的日子里多享受享受,临终前行刑人的手法能麻利一点,让她少受些罪。
妮菲尔正感伤,便觉得一只手揽上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正试图从她脖子下穿过,身后这人正试图将她揽入怀中。
“阿伦。”她翻身过去,正好扑入身后少年的怀中,感受到一丝温暖。
寝宫的窗帘并没有拉上,月光顺着窗棂进入室内,将宫殿照得格外凄冷。法娜帝国的人们相信月光有邪恶的力量,因此会在夜晚并不会出门,而是躲在房内将窗帘拉得死死的。可是妮菲尔却不在乎,有什么不祥的,她本来就活不长,还在乎被月光多照一点?
她的目光对上阿伦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他的眼眸清澈明亮,每次他睁大眼睛看着她,总让她觉得他是一只受伤的无辜小鹿,正祈求着猎人的仁慈。
“阿伦,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一直到最后的,对吗?”妮菲尔轻声道,她看着面前的少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沉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或者说,他本身就不会说话,明明有完整的舌头,却发不出像样的音节来,只会在痛苦或是愉悦至极时,发出一两声呓语。
“万一哪天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啊,这么笨,连被欺负了也不会说出来。”她心疼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的面颊,她早已打定主意,自己一到出宫的年纪便出钱让阿伦成为自由人,之后再将自己的黄金珠宝给他,让他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也不妄他不离不弃地陪伴她这么久。
阿伦缩回自己的手,用右手在自己的心口笔画了一下,又伸到妮菲尔的心口笔画了一下,随后便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我们会在一起,不会分开的,妮菲尔看得懂他的意思,往他怀里又缩了缩。虽然他的安慰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总能让她得到短暂的安心。
毕竟,阿伦是她在父亲去世,姐姐出宫后唯一的温暖了。如他的名字在法娜帝国的语言中一般,烛光,给黑暗中的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念想。
妮菲尔还记得当初和阿伦见的第一面,那一日宫廷里来了几个以售卖奴隶为业的人,她们带来了许多男奴供宫廷里的贵人们挑选,被挑选中的进入宫廷,没被挑中的那些则会被拉到奴隶市场上售卖,运气好的被大户人家买下,运气不好的就被老鸨买去调教成伎子。
她在众多男奴当中一眼就看到了瑟缩在后排的阿伦,他一头深棕色的卷发,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像石膏塑像。其他男奴都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她,期盼自己被挑走后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但阿伦不,他低着头,时不时抬起小鹿一般无辜的琥珀色眼眸看一眼面前高高在上的三殿下。
“就他吧,”妮菲尔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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