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波及发林真觉得自己可怜极了:“那也是小幺他说到点子上,叫阿爹你心服口服了不是。”
林阿爹脑袋嗡嗡的,冷静了一下对林小幺道:“你说的都在理,但是小幺,你还是要考虑考虑,错过李久,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婚事了。”
其实林小幺说的理由里,让林阿爹产生退意的,是他说自己孕痣淡,可能年都不能给李久生下孩子,而李久还是李家独子这点。
林阿爹的爹,林真和林小幺他们外婆就是孕痣很淡,跟他们两个差不多。
成亲之后七年才生下林阿爹,又过了三年才生下林阿爹的弟弟。
因着比弟弟大三岁,林阿爹见过林阿婆的日子,被公婆催生孩子,被叫不下蛋的鸡,把林阿婆当牛马用。
连在村子里走路都会被议论纷纷,指着林阿婆的脊梁骨说不能生孩子就是没用,还不如跳河死了算了。
在林阿爹的记忆里,自家阿爹很少有笑脸,大部分时候都耷拉着眉毛耸着肩膀,瘦小的身躯就像被石头压弯的树,再也直不起来。
而他运气比较好,他孕痣比自己阿爹红,嫁给林父三年抱俩,接连生了两个儿子才彻底放下了心,站稳脚跟。
但是林真和林小幺的孕痣就和他们阿婆的一样,一看就是难生育的。
他怕啊,他怕林真和林小幺过成他们阿婆那样。
林小幺道:“咱家的日子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好,说不定以后找的比李久还要好呢。”
“我没你心宽。”天知道林阿爹昨天晚上有多开心,开心林小幺有个很好的着落,哪想到才开心一晚上加一个白天,看好的儿婿就跟自己没缘分了。
他揉揉胸口,看向林真:“你呢,你想跟我说什么事。”
林真正要开口,他抬起手:“你先让我缓缓,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了。”
“……”林真抓住他的手,“阿爹,我保证没小幺说的事那么让你纠结,我昨天不是教栓子念书吗,想了想要不把小幺柱子槐香杏香春香他们全叫来一起学得了。”
“反正也只有晚上那一会儿,不耽误白天的活计。”
“?”
林阿爹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觉得自己家在发生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幺柱子槐香杏香春香,再加上栓子,总共六个读书的,这十里八乡的谁家能有这么多念书的人,没有!一家都没有!
他声音有些不像自己的:“这……这事儿行吗,他们年纪都大了,能学到什么。”
虽然林阿爹昨天说起那个只会啃自家父母妻儿骨血的读书人很不喜欢,但是他知道读书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要孩子不长歪,能识字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林真道:“只要想学,再大几岁也不怕,而且还是我昨天晚上说的,咱们不求考什么童生秀才,只需认得几个字,看得懂文书,不至于被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就行。”
“那会不会太累着你了,白天又要卖麻辣烫,晚上还要教他们念书。”
“不累,教栓子一个人是教,教他们几个也是教。”
至于后期林大哥林二哥会不会让他们继续去先生那里读更深一点的知识,林真暂时还不知道,但有了这个开头,以后以后一定会好的。
突然,就在父子三人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眉毛细,嘴巴薄,看着就有些不好相处的妇人站在栅栏外头叫人:“林家的,林家的在吗?”
林阿爹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昨天晚上刚来过发李大娘,要是刚才林小幺没有说那些话,他肯定很高兴,但现在只觉得脑门疼。
他亲自起身打开栅栏门,邀请李大娘进来:“在呢,李婶子快进来坐。”
李招娣笑着进来,一眼就看到门边的林真和林小幺,热情地打招呼:“真哥儿小幺都在啊,瞧瞧这两兄弟,真真是一个比一个看起来好。”
“我就没福气生这么好的哥儿,只能眼馋了。”
林阿爹听了这话心里舒坦,在他心里,自家孩子哪里都是好的,笑着连连道:“哪里哪里,都是村里头的孩子,没有不懂事的。”
“对了李婶子,”既然林小幺跟他说了,林阿爹就不想耽误人家的孩子,他对林真和林小幺道,“你们两兄弟去看看你们嫂子在哪儿了,砍竹子砍了这么久,别是磕着碰着哪里。”
林真和林小幺知道他是故意支开他们的,要谈论的毕竟是林小幺的婚事,他们这些小辈留在这里不像话。
于是两人打了个招呼,肩并肩走了出去。
李招娣面上带笑地注视着林小幺和林真的背影,回过头跟林阿爹道:“林家的,我昨天跟你提那事你觉得怎么样?”
“我家小久一听说是要和小幺过日子,高兴得话都不会说了,从今天早上就催我来找你,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林阿爹一听李久居然这么把林小幺放在心上,对这段亲事更是可惜。
早知道……
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小幺回了,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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