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喽,他这辈子子嗣缘淡,跟娘子只有一个女儿,还嫁到了远远的府城,一年回来两趟已是不容易。
算算时间,女儿带外孙回来的日子也要近了。
林真觉着跟马木匠处着很轻松,就着茶壶口喝了点药,跟马木匠道:“我也是活到那个时候,突然之间就清醒了,觉着不该跟以前的活,折腾折腾才好。”
“你这想法是好的,”马木匠点头,“你还小,能多折腾就多折腾。”
“马大叔你怎么不说一个哥儿不该折腾。”这种话林真不止听过一次,哪怕在鲤鱼村,也能够听到。
哥儿和女娘是一样的,有家里的汉子,就不该出来抛头露面。
像他们这种庄户人家还好,镇上的哥儿不仅要学女红,还要穿裙子抹胭脂,除了胸那里平平坦坦,完全看不出是个男的。
林真和林小幺在镇上做生意并不是一帆风顺,周围人的眼光就是第一个阻碍,只是林真骨子里压根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哥儿,林小幺被他传染了,才不觉着什么。
其实还是有些风言风语的。
马大叔重重地哎了一些:“这人还是活着最好,活得越来越好更好,守着一些规矩把人饿死才是憨人。”
“您真是豁达。”林真道。
“我瞧着你也不差啊。”马大叔爽朗地笑。
一老一少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突然笑开。
很快,骡车就到了林真租的铺子外面,林真拎着小茶壶从骡车上面跳下来,把铺子的两块门板卸下来放到一边。
他问马大叔:“叔,这骡子吃什么,我去给它弄点草料,待会儿你还要赶着回去,怕没力气尥蹶子。”
马大叔把捆着桌椅板凳的绳子解开,回道:“我带得有干草料,你拿桶给它打点水喝就行。”
“这是李家的骡子,李家的婆娘有点儿小心眼,不喂好了她能念十天半个月。”
林真没想到自己要极力避开李家,李家的骡子先到自己家报到了。
他望着那呼扇着耳朵的骡子,道:“那我去打一桶水。”
水井里的水夏天冰冰凉凉,冬天不扎手,林真拎了满满一桶水放在骡子嘴巴下面,顺道摸了摸他那一直动很显眼的耳朵。
毛很顺滑,摸起来手感不错。
他想着,等手里银钱多一点就买一头,走哪儿都方便,不用把东西往身上背。
跟马大叔一起把骡车上的桌椅板凳都拿下来摆到铺子里头,这些桌椅是按照他的图纸做的,很简洁的长条桌,比一般的桌子长一节,凳子则是和现代差不多的能够重叠在一起的圆凳。
除此之外还有特意让马大叔做的装筷子的四方木盒子,简单地做了叶片的镂空,一个桌子放一个。
还有放调味料的小架子,不规则的形状看起来还不错。
马木匠望着被林真放到铺子里的桌椅,“你拿图纸去的时候我还觉着有些怪,现在看着倒是不错。”
很简洁,且有种强烈的线条感,看起里就叫人觉得轻松。
林真也很满意:“您做好的桌椅一拿来,过两天就能够开张了,真是麻烦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来。”
“你付了钱,我做了活儿,没得这么客气。”林真要得急,要是按照马木匠以前的脾性,恐怕就要叫他去别人那里做了。
他不缺银子花,更喜欢慢工出细活,但是林真合他脾气,他便接了,赶了几天工终于赶出来。
马木匠把林真给自己倒的茶水喝完,道:“东西送来我就走了,你婶子一个人在家里,我不大放心,顺道去镇上买点东西回去。”
林真:“大叔多坐会儿吧,从那么远来。”
“不坐了,你那边生意忙,赶紧去忙活吧。”马木匠说走就走,出了铺子就坐上骡车。
骡子刚才已经喝了大半桶水,还把抓出来的草料吃得干干净净,乖觉地从鼻子里打出响声,转着方向。
马木匠对站在铺子门前的林真道:“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马大叔你慢走,我把桶拿进去,锁个门。”
摊子离铺子不远,走路也就几分钟,马木匠也不墨迹,赶着骡车走了。
这个铺子租出去的消息已经被周边的人知道了,刚才林真在安置桌椅不好上来问,现在见他安置好了,个地围过来:“哥儿是做什么生意的,怎的家人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林真看向说话的这人,是自己对面铺子的掌柜,打的招牌是茶肆,穿的也风雅,一身皂色长袍,头发还用一根水头不是很好的玉簪簪着。
但林真莫名地不喜欢他,礼貌地道:“卖点寻常吃食,家里就在不远处,不时地就会过来瞧瞧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哦哦。”男人一双带着细纹的眼睛暗暗地在林真美丽的脸上留恋,悄悄滑向林真纤白的颈子和细细的腰。
站在他身旁的一个胖胖的妇人挥了挥手帕:“我看也是卖吃食生意的,哎呦,小哥儿,我家的铺子就在你的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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