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两人身后的林小幺没想到话头一下子落在自己身上,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跟李久怎么可能成亲,咱们跟李大娘都说清楚快一年了。”
“我也不知道那李招娣到底是怎么跟村里人说得,现在大家伙把你们都婚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去找她,她总是不在家,她家那男人又不顶用,一次次地推脱。”林阿爹现在对李招娣厌烦至极,明明没影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以后小幺到婚事可就艰难了,毕竟在庄户人家的观念了,既然透露出结亲的风声来,那婚事百分百就成了。
“合着我这回是不嫁也得嫁?”林小幺眼里冒火,他才不喜欢那什么李久,两人在村子里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做什么鬼的夫妻。
林真的眉头也隐隐皱起来,他不怀疑林阿爹会拿小幺到婚事来开玩笑,既然说当初跟李招娣摊牌了,那肯定是说明白讲清楚了。
而那李招娣,之所以这么死缠着林小幺不放,大几个月以后在村里放出林小幺要和李久成亲的消息,估计是等不下去了,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强行把林小幺打上李家的印记,叫那些想来林家提林小幺婚事的人知难而退。
到现在,李招娣想要什么已经不需要多说,就是冲着林真的方子去的。
林真背着东西:“阿爹你不要急,那李招娣躲着你,说明还要维持着咱们两家即将结为亲家的面上情,这几天要是有人问起,你也不要怕说,就挑明几个月前她确实提了一嘴,但是咱们家答应,至于后面发生的事,全都不知道。”
“怎么能不急,现在村子里都传遍了,全都信了李招娣的话!”
“反正小幺是咱们家人,她家还能来屋里抢人去拜堂?”
“三哥说得对。”
林阿爹这些日子为了这事头都大了,被林真开导一番后总算稍微松快一些:“你二哥二嫂是急性子,这几天差点扛着锄头去李家找说法,被我们拦住了。”
“等你们回去好好合计合计。”
林真点头,几人很快便到家了,今年的堆肥没堆在院子里,而是从家里挑粪到田地里头,就近拌土。
现在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堆了肥,也不怕有人偷,用起来也方便,不用像这两年一样从家里背到地里头。
他们到栅栏外边的时候林父他们已经筛土回来了,看到他们连忙迎上来接东西。
林石头已经蹦到林二哥身边了,仰着头跟林二哥说话。
林大哥和林二嫂赵秀把他背上的背篓拿下来,林大嫂则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躲闪:“真哥儿回来了,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经过这几个月,林大嫂被迷住的大脑终于通畅了,时间越长越觉着自己那时候真是把林真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自己这个弟弟用自身的恩情让马木匠收下柱子,叫柱子不必同那些去外面学手艺的学徒似地被师傅磋磨。
特别是柱子去马木匠那里后肉眼可见地开心许多,还做了几把椅子,日后说不定真能和马木匠一样靠着手艺吃饭。
马木匠家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大家都有目共睹,米面粮油都不缺,时不时地还能吃肉,比得上的少有。
林真确实渴了,接过林大嫂倒的水:“谢谢大嫂,柱子呢,还没回来?”
“马木匠在村外接了活儿,带着他出去了,怕是要擦黑了才回来。”
“挺好,那小子在木活方面有点灵性,马木匠愿意教他愿意学就是好事,”因着经常有生意上的往来,林真和马木匠越来越熟了,聊起天来比寻常人家的父子还要畅快亲昵,这次回来林真还特意给马木匠还有马婶子带了东西,他道,“过几天就是除夕,不好走门串户,我送点东西去马木匠家。”
“行,我们做饭等你。”
“阿爹你们把饭煮上,菜我回来做。”林真从背篓里拿出给马木匠马嫂子买的东西,提着往外走,顾栓子自发地跟上去。
今年还没下雪,但冷风的劲头一点也不比往年差,两人都穿得厚厚的,顾栓子的还是长到脚踝的长袍,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总算显出几分孩子可爱的胖来。
他们到马木匠家屋子外边还没敲门,差不多有大半年没见的马婶子正端着水出来倒,看见林真脸上的欣喜怎么都遮掩不住:“真哥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家,许久没见婶子。”林真自己推开栅栏的门进去,看她手里拿着盆不方便直接把手上的东西提进屋。
马婶子别提多高兴了,欢欢喜喜地走在林真身边:“一回家就来,你这孩子实诚,不过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不多,两包糖食糕饼,一盒从外头来的果脯,还有几尺布。”
“你和马大叔都不太喜欢甜的,果脯和糖食糕饼特意选了不过于甜腻的,还有那布,染得也好看,婶子你手巧,正好做两身春衫。”
糖食糕饼和果脯包着看不到,但布是一眼就能望见的,稍深一点的松绿色,沉稳大气,最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的人。
特别是这布也不知道是怎么织的,竟然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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