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场那是相当大。
“恭喜顾举人!”王钦像模像样地给顾凛作揖,然后跟报菜名一样把身后托盘里的东西报了一遍,末了跟猴子一样跃到林真还有顾凛面前,“怎么样?”
跟他一起来的黄玉文和陈幸显然早就知道他的套路了,憋着笑对林真顾凛道:“自从知道顾凛的贺喜宴在今天,拉着我们两个比划了好几天了,幸好才五天,时间再长一点我们可受不了。”
王钦撇着眉毛:“顾凛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惊喜啊,还有玉文陈幸,你们都别急,等你们办贺喜宴的时候都要来一回。”
刚才他念的东西林真和顾凛看了,名字起得惊天动地,但置办下来花不了多少银子,他们这样的交情,拿银子砸人最不可取,这样最好,排场搞得大大的,有个乐呵就行。
林真听着这串名字啼笑皆非,让王钦到跟前。
王钦冲着他道:“我这只是开胃小菜,后边儿的才是大头呢。”
边说他边对林真扬了扬下巴,下一刻,一队接着一队的抬着礼物的人走进来,林真在镇上才做了两年多的生意,但因为麻辣烫还有奶茶的定位,对这些人大概有个眼熟。
第一个就是镇上最大粮铺的掌柜,听说他在其他镇也有粮铺,每年赚的银子不少。
第二个是县衙里的主薄,林真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和王家是亲戚。
第三个他不认识,但看着比前面的粮铺掌柜还有主薄更气派。
第四个。
第五个。
第六个。
……
原本热闹非凡的院子里寂静无声,之前来的这些都是鲤鱼村或者其他村的庄户人家,他们望着这些和他们格格不入的乡绅富户,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粮铺掌柜笑容满面地走到身穿长袍,一见就和旁边人不一样的顾凛跟前:“老朽广源粮铺陈广达听闻今日是顾举人的大好日子,备了些薄礼,恭贺顾举人步步高升。”
这广源粮铺的掌柜五十来岁,比林阿爹的年纪还大,在顾凛面前却带着些恭敬,而且他身后还由奴仆端着用红布蒙着的东西。
看那样子,这份礼物不轻。
顾凛望着他,“今日来喝酒吃席便可,其余之物还请拿回。”
光源粮铺掌柜和后边还排着队送贺礼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不自然。
他们来这趟就是为了送上东西,攀上交情,以后有什么事儿能找顾凛这个门路。
顾凛不收礼,他们以后哪里能以此为由找他帮忙。
第三个瞧着比广源粮铺掌柜更有气势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拱手道:“在下是县令大人身边的管事,县令大人事务繁忙,特意派在下来恭贺顾举人。”
“同时还叫在下务必让顾举人收下备的薄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对比广源粮铺的掌柜,这个自称县令身边的管事的人态度更为强硬和有底气一些。
院子里人们一听居然连县令身边的人都来给顾凛送礼,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谁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看向顾凛还有林家人的目光更添了几分仰望。
然而顾凛还是和面对粮铺掌柜时的话,吃酒席祝贺可以,贺礼不收。
县令身边的管事没想到顾凛不给那些寻常的商户面子就算了,连县令的面子都不给。
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一个刚刚考上举人的秀才罢了,这般倨傲,以后能成什么事!
但是管事也不敢当面给顾凛脸色看,脸皮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再次确认顾凛不收贺礼后转身走了。
这样那些商户更看不到希望,顾凛连县令的面子都不给,又哪里会给他们面子。
但是他们又抱着一点心思,或许是现在人多顾凛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收,等人都散了说不定就收下了。
于是商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让下人把贺礼看好,他们自己一一入了院子,坐到桌子边,等着开席。
对顾凛,林真是一百个放心,从这些人一来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让顾凛进去陪那些亲戚,自己在院子里继续帮忙。
一开始大家伙还顾忌这些乡绅富户们,说话的声音压低,动作也小,怕冲撞了他们。
但是很快,酒席开始了,一道道菜上到桌子上。
白切鸡,烤鸭,糖醋鱼,炸过之后重新回锅的排骨,清炒时蔬……
刚刚出锅的菜热腾腾的,香得人鼻子都快掉了。
这时候谁还顾得上什么乡绅富户老爷,热火朝天地开始吃开始喝。
之前看着人来得太多,林阿爹紧急叫上做菜做饭的,让他们去村子里收鸡鸭鱼,能凑到多少凑多少。
随着一卓卓菜上上去,管饭菜都人都捏把冷汗,幸好林阿爹吩咐得快,不然今天肯定有很多人都吃不上。
酒席从正午开始,天快黑了才结束,亲戚朋友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剩下村里的人帮着收拾碗筷。
一直等一直等,终于等到酒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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