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微微移开些许目光,道:“灶上的锅里有米粥,橱柜里有咸菜,你自己舀了吃。”
顾凛点头:“好,林叔吃了吗?”
林真自然是吃了,“吃了,跟你阿么他们一起吃的。”
但是顾凛道:“林叔再吃一点,米粥不顶饿,只是吃的那会有饱腹感。”
他不说还好,一说林真似乎真有刚才吃的那点米粥已经被消化了大半的感觉,肚子里有点空,他望着顾凛看着自己的目光,答应了。
今天早上的早饭是林真做的,白花花的大米熬的粥,家里人都喜欢吃粘稠一些的,所以加水的时候少一点,熬时间长了上面生出一层米油,让人特别有食欲。
他取两双筷子和两个碗,顾凛把咸菜端出来放在桌子上,一人坐一边就着咸菜吃粥。
加了一点猪油和盐的粥香气四溢,和用茱萸搅拌的咸菜再搭不过,鲜咸香辣的味儿吃得人鼻尖都冒汗。
吃过一顿的林真又吃了一碗,剩下的全让顾凛包圆了,然后林真擦桌子,顾凛往锅里掺了两瓢水,洗锅的同时把碗筷洗了。
林真边擦桌子边道:“刚才我和你说的事儿你有什么章程没有?”
从这儿到府城坐马车要八九天,再从府城去京都,要花费的时间更多,大约一个月连十几天左右,加起来差不多两个月。
当然,要是再府城那儿走水路的话要快一些。
只是林真他们在府城的时候就隐隐听说现在的水路不太平,原本被朝廷剿了不少的水匪又猖獗起来,说是那些逃窜的流民军和水匪搅和在一块儿了,能走旱路还是走旱路。
顾凛挽着长袍宽大的袖子,用专门洗锅的小扫帚把锅里的水扫到桶里,再加水重新洗一遍:“时间不急,去早了也是在京都里租房子温书,既然柱子要成亲,那便等这事儿过了再去。”
“黄玉文和陈幸的贺喜宴也还有几天,届时林叔跟我去吃他们的贺喜宴。”
“那我待会儿就跟柱子他娘们说一声,咱们能够在家里吃柱子的喜酒,她和你大舅舅一定很高兴。”
大舅舅这个称呼……
顾凛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真顺口了,没想这么多,接着道:“石头明年也要成亲,还不知道到时候咱们能不能回来,去京都之前先拿些银子给你阿么,让他给我们挂个礼。”
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这回去京都王钦就不会去了,他要回府城淮山书院继续念书,要是三年后能考上举人,才会去京都参加院试。
去的只有顾凛,黄玉文,陈幸以及钟严。
九月初十,黄玉文办贺喜宴,林真和顾凛一大早就起来收拾,换了身新衣服去马婶子家借驴车,往镇上赶去。
他们到的时候正是中午最热闹的时候,王家黄家住的这条街几乎被各种各样的马车还有骡车驴车挤满了,没办法,林真和顾凛只能把驴车远远地停在路边,找个从前在镇上做生意时认识的掌柜看着,走路进去。
一路上,两人听到很多人在讨论黄玉文,说黄玉文从小就乖,现在还考中了举人,是个顶好的孩子。
还说黄玉文是文曲星下凡,要不然怎么会中举。
更有人悄悄问起黄玉文的亲事,想牵线搭桥。
这些话林真和顾凛在之前的贺喜宴上听过不少,过几天恐怕还要在陈幸的贺喜宴上听到。
拿着礼物的人们在门口把礼物交给忙得满头大汗的仆人,由着副管事在册子上写下他们所送的东西是什么,银子有多少,这些都是以后回礼的凭证。
林真和顾凛走过去,把准备好的贺礼递上去。
接礼物的仆人把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方玉印章,雕刻得没有多好,玉料也不是上乘。
今天可是黄家独子黄玉文考上举人特意办的贺喜宴,想巴结上来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送的东西也怎么贵重怎么来,就希望在黄家这里挂个名。
这方印章,是仆人接手的算得上一般的贺礼。
但少爷说了,礼不分轻重,于是仆人把装印章的盒子盖好,对写字的副管事道:“一方青玉印章。”
副管事还以为还会有其他,但是等了会儿还是没听到仆人接着念,抬起头看向林真还要顾凛。
只看着这二人,眼前就一亮,惊喜而又恭敬地道:“林夫郎,顾举人,你们二位来了!”
由于之前去府城用的马车是王家和黄家一起置办的,两家的奴仆都见过林真和顾凛,少爷回来后时常说起顾凛和林真的名字,家里的奴仆们也听了许多次。
管事来写礼薄的时候黄玉文还特意叮嘱过,要是林真还要顾凛来了叫下人亲自带进去,不可怠慢,他们一个是黄玉文尊敬的长辈,一个是黄玉文的至交好友。
副管事连忙对身后接贺礼的下人道:“林夫郎和顾举人是府里的贵客,赶紧带到正厅那边。”
接贺礼的奴仆平日里干的是洒扫的活儿,不常在外面露面,他没想到只送一方印章的这两人竟然会是贵客,庆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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