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们想起徐知州的好来,徐知州从来不搞这些但现在大家伙坐在这儿,听着坐在顾凛下手边的官朋明明白白地跟他们说最快今年十月能够拿回本金,还能得一笔利息,当即就有人道:“这不是放贷吗?”
在座的都是家里有银子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接触过这东西,这东西里头的水深得很,遇到心黑手黑的,先贷银子给你,再想方设法让你还不上,到了还银子的时候强行霸占家产。
可现在是衙门向他们筹借银子,他们成了衙门的债主。
已经得了顾凛吩咐的官朋道:“你们借银子给别人,还要担心那些人会不会跑了,会不会还不上,但我们衙门就在这里,你们随时都能看着,没可能不还。”
“所以利息自然要低些,从你们购买离州债券的日期,到五月后的同一天,一百文得一点八文钱,到明年的十月,一百文则可以得四点二文钱。”
第一个站起来的富态男子在心里头算了一下,这利息自然比不上在外头放钱给人,但就像官朋说的,在外头放银子给人有风险,他们也不能不给顾凛这个知州面子,要是衙门能够按现在所说的到十月还他们本金和利息,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随着官朋话音落下,衙门里的人把债券拿上来,比寻常纸厚一些的纸面上正中写着离州债券四字,下面有填购买数目的空行,购买者签字的空行。
被说动了一些的富户们你看看我看看你。
“我买一万两银子的离州债券,本金及利息交还日期定在明年十月。”林真从马掌柜身边站起身,走到办理债券的衙门的人面前。
两个办理人瞧着林真,回头看了看顾凛,这可是大人的叔叔,怎么办合适?
林真站在桌案前边:“这是大禹最大的钱庄,昌垅钱庄的银票,一共一万两,你们辨辩真伪。”
一千两银子一张的银票,整整十张。
顾凛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迈步走到这边,在办理债券的两人站起身给他腾出位置后,执笔在衙门新制的债券上写下白银一万两,然后在最下端签上自己的名字:“此处,填写你的名字。”
他纤长的手指指着与他名字并排的地方,林真笑了笑,利落地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就是他来这儿这么几年还是多用炭笔,用毛笔写出来的字只能说将将能看,被顾凛的字对比得更丑了。
站起身来的衙门的人立刻打开印泥的盒子,“林老板,请盖上你的手印。”
林真把大拇指在印泥上沾了沾,按在墨印干了的名字上。
衙门的人道:“还要在名字旁边按一个清晰的,以便日后您来兑换的时候做对比。”
顾凛亲自办理,速度很快,两三分钟林真就拿到了一万两银子购买来的离州债券,这债券总共有两份,一份是林真自己保存,日后拿来兑换本金和利息的盖了一个缺缝章的单子,一份是离州府衙自己保存的单据。
且那两个刚开始不知道怎么给他办理的衙门的人还在一本册子上做了他的基本信息登记,面貌、体态描写。
一万两银子,放在哪儿都不是小数目,来这儿的一些富户全部身家还没这么多。
一看林真竟然真的用银票换了离州债券,一时间没人说话。
而这两天跑府衙几趟,对离州债券有所了解的马掌柜是第二个,他买得不多,三百两的。
他的老邻居是第三个,跟他买的也一样。
……
甭管心头是不是百分百愿意,但场子热起来了,多的一千两两千两,少的一二百两。
林真还要去蒸馏花露,对亲自给自己办理离州债券的顾凛点点头,往外头走去。
这一万两银子,是他除开自己这些日子花出去的,以及未来两个月的花销,能拿出来的所有。
第一批玉容粉还有花露口红快要出货了,运到京都去就能大赚一笔,这一万两就当是支持小崽子的事业了。
且离州今年的秋收如无意外肯定是大丰收,他不会亏。
又让周正初他们拉了几桶花露过去,林真捶着手臂打着呵欠往屋子走。
两个蒸馏设备一起,从府衙拉出去的花露都有十几桶了,分装下来差不多能够把他定下来的两千个瓷瓶装完。
他也总算可以歇息歇息。
刚走到廊下,随身伺候的鹿鹿从院子里走过来,道:“老板,灶房的膳食刚刚做好,您去洗漱一下就用膳吧,然后赶紧休息休息。”
“嗯。”林真确实困,困得要不是肚子饿现在就能倒在床上睡着。
他又打了一个呵欠,眼角都逼出些生理性的泪来,才拍拍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到屋里洗脸刷牙。
突然,就在他把帕子捂在脸上熏熏的时候,一只手把帕子拿了下来,仰着的姿势让他看到了站在跟前的顾凛。
“嗯……”困得不行,导致脑子都有点迟钝了,林真仰着脑袋看着他,一会儿后道,“前边的事都忙完了,得了多少两银子?”
顾凛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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