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一天的工钱是五文,要是上夜班,就有十一文!
不管是哪个小组的工人,全都踊跃地举手:“牛管事,我上夜班!”
“我也上!”
过来的时候走到一起的麦子和哥哥听到上夜班有多余的六文钱,觉得自己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了,一天十一文,哪怕只做五六天,也能多几十文。
麦子高高地举着手,“我,我上夜班!”
他身旁的哥哥也举手。
牛大望着全举起来的手,道:“好的,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了,林老板还叫鹿鹿来叮嘱,你们中有不少女女和哥儿,晚上走夜路回家不安全,所以上夜班的工人林氏水粉坊驾马车送到家。”
麦子惊喜不已,他哥哥也在这里上工,上夜班可以一起回去,倒不怎么害怕。
但是他在这里认识的朋友有不少都是独身一个,他们回去有些害怕。
牛大道:“上夜班的都来这里记下名字,下午的这顿饭水粉坊提供。”
“夜班今天晚上就开始,要去跟家里打下招呼的人尽快回家去,然后回来吃完饭开始上工。”
又有下午一顿饭又有六文钱进,围在牛大身边的人把名字记下后一哄而散,几乎小跑着向家里跑去。
麦子的哥哥叫小树,他叫麦子直接留在水粉坊里吃饭,自己跑回去告诉家里的阿爹和阿父。
孟阿父这几天没活,跟着孟夫郎一起去挖幽草,刚到家就看到大儿子满脸是汗地站在门外,还以为两兄弟在水粉坊里做错了什么事儿,揪着心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快,麦子呢?”
梦小树道:“麦子在水粉坊呢,阿爹阿父,我们老板要人上夜班,供下午这顿饭,还有多余的六文钱拿,我和麦子要今天晚上子时初才回来。”
“真的啊?!”孟夫郎喜不自胜,两个儿子都在水粉坊里,算下来一天就多拿十二文,比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干活的要多一起。
孟小树点头:“阿爹阿父,我先回水粉坊那边了。”
水粉坊招的这一批工人,全是州府城里头的,跑回家一趟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一个皮肤不算白,生得有些高的哥儿对家里的阿爹道:“阿爹你别担心,我们老板和管事已经想到这儿了,下工之后会专门套马车送我们回来。”
生活困苦,明明才三十多岁,但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夫郎瞧着自家哥儿比从前好了不少的脸色,拉着他的手:“你们林老板是个好人,又有出息,还想得这么周到,你在那儿做工一定不能偷懒知道吗?”
旁边的汉子也道:“这样好的活儿外边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瞧我们现在干的,一天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得的银钱也和你差不多。”
“我晓得的阿爹大哥,你们放心吧。”
别处,也是一样的话题。
女娘哥儿还有汉子们忙着回来吃饭上工,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两条腿都是跑着的,吃了顿饭后马上开始做事。
一袋袋的白米、紫心米、碧梗米、黄鹂米扛进院子,各小组有条不紊地开始自己的工作。
等夜幕降临,数盏灯笼在院子里点亮。
林真要的洗干净,挑拣过的幽草也由周正初几人用马车送到衙门。
林真让他们把幽草全都搬到专门腾出来给自己蒸馏花露的外边那间屋子里,再吩咐下边的人去拿柴火来,烧起火后往瓷桶里加幽草和水,然后把连接口那里用湿帕子裹紧。
火一烧起来,瓷桶里的水没一会儿就开始沸腾,幽草的香味随着密封性不好的连接口缝隙里飘出,和上次一样把整座衙门都熏香了。
等瓷桶里的水烧得差不多,林真卡着时间停火,倒出里边已经没用了的幽草,把瓷桶洗一下开始第二次蒸馏。
另外一个蒸馏设备也是,倒出煮过发黄的幽草,换上新的。
一车车幽草拉进来,变成不能用的发黄的草拉出去,相应的,花露也越来越多。
又存了五桶花露,林真拿起鹿鹿特意随时备着的放在外边的湿帕子,抹了抹脸上脖颈上的汗水,从屋子里伸出头:“鹿鹿。”
“老板。”一直在外头候着,听他吩咐的鹿鹿走过来。
林真把还剩最后一点凉意的湿帕子在脸上敷了敷,指着身后的几个大木桶:“周正初他们回水粉坊那边了吗?”
“没有,他们说一号院和二号院那边没什么事,先仅着您的吩咐。”
林真道:“你去叫他们来把花露拉去一号院,先装存起来。”
“这天越来越热了,时间长了花露会变味。”
林真望着屋外头火辣辣的太阳,觉得自己之前低估了离州的天气。
前几天一早一晚还有些冷,现在的太阳别说在外头,就是在屋里,汗水也四颗四颗地掉。
林真看着鹿鹿热得红彤彤的脸,脑袋灵光一闪:“你叫他们来后去街上买些硝石来。”
“硝石?”鹿鹿不知道林真买那玩意儿来做什么,那是可以治风寒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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